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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全球媒體影響力》出爐 台灣遭滲透最深

美國非營利人權組織「自由之家」,日前公布《​​北京全球媒體影響力》報告指出,近兩年中國除了加強對媒體自由的操縱外,也採取更強烈的手段,試圖滲透國外媒體,擴大中國影響力,目的是減少對中國共產黨的不利報導,以及進行愛國宣傳。

該份報告考察了在北京運作的 30 間國外媒體,其中半數以上來自民主國家,其中有 18 個國家面臨中國擴大影響, 包含台灣在內共 16 個國家,被影響程度達到「非常高」,而僅有 4 個國家受到低程度的影響。

  • 自由之家的另一篇報告則指出,2020年,在全球自由度評分中,台灣在滿分 100 分的制度下拿到 94 分。
「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近日公開一份關於中國政府媒體滲透的調查報告「北京全球媒體影響力」。
台灣於「受北京媒體程度」項目拿到了 55 分「非常高」;
於「復原力及回應度」則拿到了 74 分的「非常高」。
(圖/擷取自Freedom House網站)

習政權面臨威脅:投入愛黨宣傳鞏固政權 強行介入媒體消音

2018 年,習近平修改中共憲法,取消任期限制後,中國共產黨更收緊了對人民的控制。除了嚴格控制中國內的媒體,也增加對中國外媒體的影響。然而,客觀環境仍舊「不親中」,無論是香港的雨傘革命、中國企圖掩蓋武漢的 Covid-19 疫情、以及近期聯合國公布的新疆侵害人權檔案,都對中共政權的穩定造成致命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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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面對這些動盪,傾盡國家資源,投入外交政策及媒體政策,為了鞏固對中國社會的執政,也影響國外閱聽者、旅外僑民的判斷。透過媒體管道至外交官的發言,宣傳中國經濟技術實力、雙邊合作效益、文化吸引力、強大外援等,提升中國在海外的好感度。 而這些愛黨大外宣,已透過轉譯成各種語言遍及世界的各處,並配合當地國家民情,彈性變化成能引起共鳴的報導。

  • 由中國官媒《人民日報》、《人民網》成立的「一帶一路國際新媒體聯盟」中,共有三席台灣媒體參與,分別是中天電視台、TVBS 無線衛星電視台,及中國電視公司。
2022年8月於西安舉行的一帶一路媒體合作論壇。(圖/@Twi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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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訊息再進化 KOL合作成滲透台灣的管道

近年,假訊息在世界各國都造成影響。研究所觀測的美、英、澳、菲律賓等國家中,中國對台灣的假訊息攻擊最為嚴重,無論是攻擊頻率、持續時間、影響程度,都遠超過其餘國家。

「自由之家」認為,這樣的差異在於干預目標國家的國內政治,特別在台灣於 2018 年、 2020 年舉行的地方選舉期間,於台灣的媒體平台上,都追蹤到與北京有關的假訊息足跡。

  • 中國滲透台灣媒體的方式,包括補貼記者旅遊花費、邀請記者參加高峰會,不僅為了產出親中的報導,同時也壓制人權等不利中國的報導。
  • 「自由之家」特別點名在中國有商業利益的旺中集團蔡衍明,並提及旺中集團接受中國政府補貼,透過購買廣告等方式,轉而挹注旺中集團在台經營的媒體。
    2019 年,旺旺中時媒體集團在北京舉辦的「兩岸媒體高峰會」中,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主席汪洋,於場上呼籲媒體為實現 「和平統一 」和「一國兩制」而努力。
  • 中國以可能失去中國市場等經濟威脅,讓台灣企業與名人言論自我審查。
  • 而中國媒體雖不能在台灣直接播送新聞內容,但透過與台灣媒體簽訂共享協議,讓台灣媒體不直接轉播,而以修改或轉傳新聞的方式,使用中國新聞材料、及增加報導有利的內容。
  • 假訊息傳播管道:1. 中國製播假訊息內容;2. 發送到如Facebook,Twitter,Line或YouTube等社交媒體平台,3. 隱匿中國足跡;4.  重新發佈在臺灣當地新聞媒體。

延伸閱讀:民主實驗室:《中國指數——台灣》

在「台灣民主實驗室」(Doublethink Lab)的「中國指數」(China Index)報告中,台灣在整體評比排行第9位。其中台灣更在媒體和社會文化評比中高居全球受到中國不當影響最深的第一名。
圖/擷取自China Index網站/報呱譯圖

在意識到國外社群對中國媒體的排斥,來自中國的假訊息攻擊也持續進化。研究指出,中國政府不再以明顯型態滲透,而轉型成建立具說服力的帳戶,或改成資助具影響力的部落客、意見領袖(Key Opinion Leader,簡稱 KOL ),表面上不造成動盪,但背後卻隱藏為中國大外宣的意圖,透過管道釋出親中的訊息、影片。

  • 2018 年,中國抖音(Tiktok)正式進入台灣,在極短的實踐內成為下載量最高的短影片平台,並至 2020 年為止,抖音仍位居下載量排行榜的前五名。
  • 2021 年 7 月,中國浙江省政府宣布一項「台灣青年電商主播計畫」,將培訓 1200 名台灣年輕人,並將其中 30 人打造成有影響力的意見領袖。而福建省、廈門市政府也以「兩岸青年網紅主播大賽」、「青年網紅主播訓練營」,增加中國對台灣年輕人的影響力。【編按:早在2020年台灣總統大選前,這樣培訓計畫就已經開始(新主播報到:百名兩岸青年投身電商直播新業態)】
  • 「自由之家」指出,民間經濟活動易受中國滲透,是台灣最大的弱點。相關監管法案也仍存有眾多漏洞:《外國影響透明度》仍處於草案階段、缺乏禁止媒體壟斷與交叉持有法案、《反滲透法》執行不力等擔憂。人民對法案的不理解,也造成政府防堵難推行的因素之一。

民間組織、獨立媒體成防堵滲透之綠洲 回擊中國成績斐然

《​​北京全球媒體影響力》指出,台灣公民社會韌性高,如2019反紅媒運動,在強調新聞自由,透過追蹤假訊息來源、事實查核等方式,提到許多民間組織,如台灣媒體觀察、台灣事實查核中心、零時政府、沃草等民間組織,主動回應與澄清中國與台灣在地傳播的假訊息。

在中國政權滲透媒體的過程中,活躍的獨立媒體、民間團體,成為產生民主抵抗力的綠洲。該則研究所列的 30 個國家,皆致力於提升媒體透明度、報導多元性及加強對中國政權的認識,藉此提升民主社會對中共的抵抗力。

媒體滲透的速度快速、變化多端,政府常難於即時應對,因此有賴於獨立媒體與社會團體的協調,增強民主的彈性。飽受中國政權恫嚇的台灣,經歷了最嚴峻的攻勢,但這座島上的民主社會,仍舊以充滿活力的回應反擊,展現出對中國政權的抗拒。

沈伯洋強調,台灣應要採取防範於未然的心態,在第一時間就要主動擋下來,因為後續的處理往往治標不治本/圖:報呱記者林志鴻攝。

參考新聞連結:

2022/09/08 FreeHouse Beijing’s Global Media Influence2022
2022/09/08 FreeHouse Beijing’s Global Media Influence2022-Taiw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