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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機迷雲:瓦格納首腦普里格津之死對誰有利?蒲亭?烏克蘭?

傭兵組織瓦格納集團首腦普里格津(Yevgeny Prigozhin)搭乘私人飛機在前往聖彼得堡途中失事,在國際上引發種種陰謀論。許多人認為這是俄羅斯總統蒲亭對於普里格津早先發動叛變的報復,有人認為普里格津早有詐死紀錄,這次也是他自導自演。

2019 年 10 月曾有普里格津搭乘飛機在剛果民主共和國墜毀的消息,死亡消息甚囂塵上,最後是俄羅斯新聞社(RIA Novosti)出面駁斥謠言,指出普里格津人在俄羅斯,不在非洲。而這次與先前相反,墜機事件發生前,曾有普里格津可能人在非洲的照片流出,而飛機墜毀後,俄羅斯國家宣傳機器口風一致,都宣稱普里格津已經死亡,蒲亭本人也在墜機事件發生 24 小時候打破沉默,向機上十名乘客家屬致上哀悼,並說普里格津是個「聰明人」,但「犯下人生中的重大錯誤」。不過 BBC 的報導指出,蒲亭事實上並沒有明白確認普里格津已死,這一點值得玩味。

假設普里格津是死了——這是目前國際上較為普遍的看法——那麼他究竟是死於意外還是暗殺,是眾所爭論的另一話題。當然,克里姆林宮的批評者認為,攻擊普里格津只可能是蒲亭本人的命令,這是他對普里格津的報復。英國《衛報》也指出,蒲亭曾在一部 2018 的紀錄片中被問到,什麼事情是他無可原諒,他毫不猶豫回答:「背叛。」英國《經濟學人》也引述美國 CIA 局長伯恩斯(William Burns)早先發言,認為此事確實出自蒲亭手筆:「根據我的經驗,蒲亭是終極報復者,若普里格津能逃脫進一步懲罰,我會感到驚訝。」

蒲亭曾參與普里格津的食物工廠。(圖/government.ru)

軍事分析家觀察墜機影片而認為,普里格津所搭飛機是被俄羅斯防空系統擊落,這符合蒲亭下令攻擊的說法。但俄羅斯國家電視台人氣主播索洛福尤夫(Vladimir Solovyov)說,蒲亭做出承諾,原諒瓦格納(叛變),他不可能採取報復行動。索洛福尤夫強調,蒲亭「從不曾食言被抓到」。

許多報導認為,普里格津之死有利於鞏固蒲亭的威望地位:俄羅斯體制內都了解普里格津死於背叛蒲亭,這會強化蒲亭作為罔顧程序與法律、復仇心強烈的強人形象。他曾說過「在廁所裡抓住(車臣叛亂分子),就在廁所裡消滅他們」這樣冷酷的話,所動用的攻擊和暗殺手法如在茶葉裡加入放射性同位素,在門把和內褲塗上神經毒劑等,都是一些威嚇對手的離奇手法。

也有人認為,普里格津之死對多路人馬有利,但對蒲亭不利。俄羅斯異議人士、藝術收藏家吉爾曼(Marat Gelman)說,普里格津的算盤無非是等待俄羅斯軍方在烏克蘭戰場失利,再轉向瓦格納傭兵集團求助,一旦瓦格納拯救俄羅斯,他個人與蒲亭的關係當然也告修復。若普里格津果真死了,而接下來烏克蘭在戰場上取得更多進展,那只會增強普里格津的神秘形象與力量。有些人會「將他描繪成烈士,有些人會編造他還活著的神話」。

在俄羅斯境內,普里格津之死很大程度被金磚國家的南非峰會所掩蓋,新聞標題都避免提及普里格津之名。這似乎顯示普里格津之死對蒲亭並無好處,卻突顯蒲亭罔顧承諾,迅速復仇。

延伸閱讀:瓦格納首領之死:給俄國精英的最後留言

參考新聞來源:
2023/08/26    The Guardian(英國衛報)    ‘Prigozhin’s death benefits everyone except Putin’: battle begins over Wagner chief’s legacy
2023/08/25    BBC(英國廣播公司)    Putin breaks silence over Prigozhin’s reported death
2023/08/24    Politico EU(政客雜誌歐洲版)    Prigozhin lives! Kremlin battles rumors Wagner chief faked his death
2023/08/23    The Economist(英國經濟學人)    Yevgeny Prigozhin’s death may consolidate Putin’s pow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