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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內哥羅落債務陷阱 加入一帶一路國庫空虛

中國提出一帶一路計畫到今年正好屆滿十年,美國《外交事務》雜誌形容這是「人類史上規模與野心最大」的基礎建設計畫,但它的問題也很大。許多分析人士指出,債務是最大的問題,許多發展中國家為求建設,政府同意彌補任何收入缺口,提供主權擔保,迫使納稅人買單。這種債務外交令人憂慮。2017 年,斯里蘭卡無力償還赫班托達(Hambantota)港口工程債務,最後中國談判獲得這個深水良港 99 年的租約,引發了華盛頓和其他西方國家憂慮,認為中國的真正目的在於獲得整個印度洋、波斯灣和美洲的戰略設施。

這類問題不只見於東南亞和非洲,也見於歐洲。

2014 年,南歐國家蒙特內哥羅(Montenegro)參與中國一帶一路計畫,簽署協議由中國路橋公司(CRBC)打造一條總長 165 公里的高速公路,聯通其沿海城市巴爾(Bar)與鄰國塞爾維亞的邊境村莊博爾哈雷(Boljare),並由中國進出口銀行提供貸款。蒙特內哥羅因而欠下巨額對中債務,一度佔其國家預算三分之一以上。

南歐國家蒙特內哥羅(Montenegro)參與中國一帶一路計畫所打造的巴爾-博爾哈雷高速公路,卻讓自己國家陷入債務陷阱。
圖/擷取自CGTN影片

2021 年 4 月,蒙特內哥羅向歐盟尋求協助,償還即將於夏季到期的第一筆貸款,一度成為全球矚目新聞。當時歐盟內部支持協助蒙特內哥羅的意見認為,歐盟若不伸出援手,蒙特內哥羅恐怕會被中國金融接管。最後在歐盟協助下,蒙特內哥羅於 2021 年 7 月與高盛、美林、法國興業銀行和德意志銀行四家西方金融機構達成一項為期 14 年的協議,其中包括一個兩年後的選擇退出條款,其目的在防止歐元兌換美元匯率波動,從而直接影響債務金額。

蒙特內哥羅宣布啟動選擇退出條款的官方理由指出,這對沖協議是在第一筆債務支付到期之前達成,蒙特內哥羅以歐元支付貸款,利率為 0.88%,而 2014 年與中國宣布達成協議時的約定是以美元支付,利率為 2%,亦即蒙特內哥羅已以較低利率支付前四期價值 1.58 億美元的債務,比與美元匯率掛鉤的情況少了 2,500 萬美元(2,300 萬歐元)。考慮到歐元區陷入衰退的悲觀市場預測,蒙特內哥羅政府認為退出的決定是必要的。

但並非所有人都相信蒙特內哥羅政府的說法。2021 年達成對沖協議時的財政部長史帕奇(Milojko Spajic)表示,他認為政府之所以選擇退出,是因為國庫所剩無幾,需要通過退出協議賺取的 6,400 萬美元來支付即將到期的債務。專家表示,市場情況變化多端,全球範圍內的貨幣風險難以預測,因此也很難評價史帕奇的說法。

一帶一路不僅成簽署國的債務陷阱,還恐留下大型爛尾現場?!
總長 165 公里的巴爾-博爾哈雷高速公路目前僅蓋了 41 公里的路段,總工程是否能完成現仍未知,然而蒙特內哥羅已經陷入經濟崩潰危機。
圖/France 24

總長 165 公里的巴爾-博爾哈雷高速公路目前僅蓋了從首都波德里查(Podgorica)開始的 41 公里路段,這只是這高速公路的第一部分,其另外兩段是否能順利興建尚不確定。今年 4 月份蒙特內哥羅投資部表示,已按與中國路橋公司的合約啟動訴訟程序,因為第一段公路的興建工程比原訂延誤許多。蒙特內哥羅沒有說明打算向中國路橋公司請求多少賠償,也沒有透露訴訟時程。

雖說這條高速公路引發政治動盪,今年 3 月蒙特內哥羅又再次與中國財團達成協議,簽約興建一條價值 5,900 萬美元的高速公路,要改善布德瓦濱海區(Budva)與南方小村蒂瓦特(Tivat)的交通。

​參考新聞來源:
2023/08/22 Foreign Affairs(美國外交事務雜誌) China’s Road to Ruin: The Real Toll of Beijing’s Belt and Road
2023/06/21 Radio Free Europe(自由歐洲電台) Montenegro Exits Deal That Hedg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