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3 月 26-27 日)荷蘭看守總理呂特造訪中國,這是武肺疫情爆發以來首次。他此行重點不只一端,包括烏克蘭、加薩和兩國商貿往來,其中又以商貿最受矚目,也最受荷蘭業界猜疑。呂特在行前特別告訴荷蘭《金融日報》,捍衛荷蘭晶片設備製造商艾司摩爾(ASML)的利益是他中國行的第一優先考量。
表面上,呂特是以即將離任的荷蘭總理身分訪問中國,但在角逐北約秘書長一職的人馬中,呂特呼聲最高,因而給外界他以潛在北約秘書長人選身分訪中的印象。
呂特與習近平會晤時的最重要話題是烏克蘭戰爭。中國在戰爭中採取「中立立場」,透過貿易為俄羅斯提供外交掩護和經濟支持,此舉激怒多數歐洲國家。呂特表示,中國必須了解,「這對我們來說是個直接的安全威脅,因為俄羅斯在烏克蘭取得成功,將會威脅整個歐洲。事情不會結束在烏克蘭。」
荷蘭和其他許多歐洲國家一樣,已然展開對中國的「去風險化」,也就是降低對中國的技術依賴,這一方面因為荷蘭意識到「依賴獨裁超級大國有其風險」,一方面則是基於美國的壓力。荷蘭禁止 ASML 的深紫外光曝光機(DUV,成熟製程的曝光設備)出口到中國,對中國是一大技術挫折,但同一時間,中國依舊是荷蘭重要的貿易夥伴,因此呂特抱持一種審慎態度訪中,一再重申他是「中國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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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習近平對此一議題的態度,國際媒體廣泛引用習近平對中國官媒的發言,稱他「警告」呂特不要和中國脫鉤,並強調「中國人民也擁有正當的發展權利,任何力量都無法阻擋中國科技的發展和進步」。路透社的報導並且補充說明,中國是 ASML 的第二大市場,第一大市場是台灣。
呂特此行受到嚴密的保護,荷蘭車隊所經之處,街道都被封鎖,中國安全人員確保街上毫無居民走動,才讓呂特造訪北京某個傳統街區。而習近平在人民大會堂接待呂特時,為維護「小空間的安全」,只有三名荷蘭記者獲准在場。
呂特也被安排在北大接受學生提問。荷蘭《民眾報》報導指出,北大學生認為,中國沒有像呂特這樣「如此貼近普通人、回答自發性問題的領導人」。歷史學出身的呂特被問及從歷史中學到什麼,他回答,「若是觀察長期成功的社會,你會發現總是有新聞自由和民主的空間」,從中國標準而言,這回答令人刮目相看。
《民眾報》報導指出,許多學生事後對呂特做出正面評價,雖然他們未見得同意呂特所有發言。某王姓學生說: 「一開始我對他印像不是很好,因為他在位時間很長,讓我想起中國獨裁者蔣介石。但我覺得他這次表現相當好。他尊重與他觀點不同的人。」
參考新聞來源:
2024/03/27 De Volkskrant(荷蘭民眾報) Premier Rutte in zijn element op bezoek bij ‘goede vriend China’
2024/03/27 Reuters(路透社) Dutch PM downplays conflict over ASML after meeting with China’s Xi
2024/03/26 Reuters(路透社) Dutch minister vows to defend ASML interests ahead of China visit -F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