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國海紀事倡議(South China Sea Chronicle Initiative)援以船舶追蹤數據指出,中國的民兵船在 3 月初侵擾菲律賓水域之後就湧入了越南在南中國海的專屬經濟海域。此外,中國調查船海洋地質 4 號也在越南經濟海域徘徊十數個小時。與此同時,越南政府在 3 月 14 日南中國海赤瓜礁(Johnson South Reef)海戰 35 週年之際,一改過去禁止紀念的原則而允許民眾悼念,再表明越南對中態度發生了明顯轉變。
據越南研究機構南中國海紀事倡議稱,在 3 月的前兩週,經濟區內的中國船隻數量顯著增加,幾乎是 2 月底觀察到的三倍。資料是使用船舶自動辨識系統(AIS)整理而來的。南中國海紀事倡議的主管 Van Pham 說:「中國船隻也在越南專屬經濟區深處作業,距離廣義省(Quang Ngai)海岸僅 60 海里(111 公里)。」
與此同時,中國海洋地質 4 號 3 月 15 日在進入南中國海爭議水域之前,在越南控制的海域停留了幾個小時。船舶追蹤服務網站 Marine Traffic 報導,海洋地質 4 號在越南專屬經濟區停留了 17 個多小時。針對中國民兵船和調查船的蹤跡,史丹佛大學南中國海計畫 Project Myoushu 主持人鮑威爾(Raymond Powell)說:「看起來這艘船正在這裡進行作業,透過定期分散其部隊,中國的民兵船隊似乎有意讓菲律賓執法機構更難以追踪和記錄蜂群戰術。」
35 年前的 3 月中,駐紮在南沙群島三個礁石上的 HQ 604、HQ 605 和 HQ 505 號越南戰艦、戰鬥機跟剛要在海上揚威耀武的中國海軍對峙,此事件導致 64 名越南人死於赤瓜礁的小規模衝突。其中有兩艘手無寸鐵的越南貨船在事件中沉沒,還造成 11 人受傷,其中 9 人在中國監獄中被關了三年。
之後的幾年裡,越南警察經常驅散試圖為赤瓜礁海戰舉行紀念活動的民眾,但一直都沒有得到政府的批准。因為河內小心翼翼地避免在民眾中煽動反中情緒並冒犯這個鄰近的大國。而對於 1988 年 3 月 14 日發生的事情,中國和越南的官方說法不一。據中國海軍部隊稱,越南在發生爭執後向他們發起攻擊,但越南表示,中國海軍首先向手無寸鐵的越南士兵開火。越南媒體多年來在報導該事件時往往略掉中國一詞。而中國僅在 1988 年海戰後幾天,由外交部指責越南準備在有爭議的南沙群島發動戰爭,之後則是很少提及這場小規模衝突。
不過,越南政府在 2022 年轉變過往的態度舉行正式紀念活動。隸屬於政府的新聞機構則在今年發表社論稱 1988 年的事件不公平,例如《越南之音》(Voice of Vietnam)專門設立一個醒目的頁面來紀念。官媒也播放一部 8 分鐘的紀錄片,確認「祖國在東海(越南對南中國海的稱呼)的神聖主權不可侵犯」。在現場活動部分,越南政府仍只允許穿制服的軍人、退伍軍人和政府官員與獲得批准的民眾參加 3 月 14 日在紀念地舉行的焚香儀式和放燈籠。
而前外交部常務副部長 Nguyen Dinh Bin 在臉書上寫道:「我們應該清醒地記住中國對越南烈士犯下的滔天罪行,我們應該努力把跟中國的關係發展成為一種和平、合作和相互尊重的關係,並指出這些對越南來說最重要的雙邊關係應該符合國際法和現代文明準則。」政府和軍方官員也提醒輿論,需要保持冷靜的頭腦,不要讓情緒主導戰略計算。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越南高級海軍軍官說:「我們在與中國打交道時需要保持清醒和理性,目標是南中國海行為準則(COC),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參考來源:
2023/03/16 Radio Free Asia Chinese ships ‘swarming’ Vietnamese waters, think-tank says
2023/03/16 VOA Vietnam Bans Dissidents at Remembrance of ’88 Spratly Islands Battle With China
2023/03/13 Radio Free Asia Johnson South commemoration signals apparent shift in Vietnam government poli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