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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查病毒來源 美澳情報政治大打結

美國 NBC 電視新聞網引述熟悉內情人士的消息指出,上週美國的情報機構接獲白宮指令,要就武漢肺炎流行初期中國政府及世界衛生組織是否隱匿疫情廣為蒐集證據,包括攔截通訊、證人報告、衛星影像等等。消息人士說,接獲這些指令的包括國防部情報局(DIA)、中央情報局(CIA)、國家安全局(NSA),隸屬於 DIA 的國家醫療情報中心(NCMI)也參與此項蒐證調查工作。

起初 CIA 和 DIA 都沒有就此一廣為報導的新聞做出回應,但川普總統本人對此倒是直言不諱。他在記者會上被問到是否獲得病毒來自武漢病毒實驗室的相關證據,他給了直接了當的肯定答覆,此外還表示「世界衛生組織簡直就像中國的宣傳機構,真是丟臉」。當記者追問證據的內容時,川普可能出於保護情報來源的考慮,以「不被允許透露」而婉拒進一步的說明。

美國國家情報代理總監格瑞尼爾(站立者)過去為川普忠實支持者,現因武漢肺炎病毒調查而與川普不同調。

然而就在記者會前數個小時,2 月起代理國家情報總監的格瑞尼爾(Richard Grenell)才做出一份與總統所言有所參差的公開聲明,承認美國情報機構正在進行相關的調查,致力於提供美國決策者所需的協助,且「同意科學界的廣泛共識,亦即 Covid-19 病毒不是人為的,也未經基因改造」。此外聲明指出,情報圈將試圖釐清瘟疫究竟是經由與動物的接觸而爆發,還是實驗室出了意外所導致。

CNN 的報導指出,情報機構通常不在得出最終評斷結果之前公開評論其情報活動,因此格瑞尼爾的聲明顯得相當突兀。熟悉情報圈的消息人士則告訴 CNN,儘管科學家認為病毒的起源可能永遠也調查不出來,國務卿蓬佩奧卻不斷向情報部門施壓,要求關於病毒來源的精確情報,格瑞尼爾可能疲於回應此等壓力,才會做出罕見的聲明。

從相關消息看來,目前白宮與美國政府高層和情報圈的關係似乎有些緊張,不過這並非新聞,可以說是從川普一上任就存在的狀況。CNN 在報導中指出,白宮的慣例是每日遊情報官員對總統進行簡報,提供各式各樣的「原始資訊」,然而川普不要此等資訊,卻要求情報官員提供他可資決策的概念要點,這違反了情報圈的傳統。

共和黨參議員克魯茲(Ted Cruz)與白宮官員往來密切,且與國安局官員有私人往還,他的幕僚告訴 CNN,事實上白宮早就已經獲得結論,病毒是由武漢的實驗室外洩而傳至市場。

中國科學院武漢 P4 病毒研究所研究員,石正麗(上圖);
中國科學院武漢 P4 病毒研究所蝙蝠病毒研究組長,周鵬。

相關消息紊亂的現象不只在於華府,也出現在美國最重要的盟友國家,例如同為五眼聯盟成員的澳洲,近日傳出「早在 2 月就獲得病毒自實驗室洩漏」的消息,但澳洲政府「現在相信這不是實情」。根據澳洲媒體的報導,情報機構調查了中國的病毒研究人員石正麗和周鵬,兩人都曾訪問澳洲從事病毒研究,也是武漢病毒實驗室的重要成員。石正麗曾在疫情初期告訴美國《科學人》雜誌,她十分憂心病毒是從他們的實驗室外洩出去,但後來她改口稱聲實驗室與疫情毫無關聯,理由是她比對病人身上取得的病毒和實驗室病毒的基因組,發覺兩者並不相同。

媒體雖然如此報導,澳洲政府的真實態度卻不明朗。澳洲內政部長杜登(Peter Dutton)不太願意回答這方面的問題,只說澳洲國家安全組織(ASIO)和五眼聯盟的成員密切合作從事相關調查,貿易部長伯明罕(Simon Birmingham)卻說,他沒聽說有此等調查,但就算知道有,他也不會就國安事務發表評論。由於澳洲最近因為倡議送獨立調查團隊前往中國調查疫情起源而和中國起了外交口角,澳洲政府官員含糊其詞甚至彼此言論有所參差,或許與中國方面的政治脅迫有關,但實際內情至今不為外界知悉。

石正麗和周鵬都曾在澳中兩國政府合資設立的澳洲動物健康實驗室從事過病毒研究,澳洲會不會如為中國設立武漢 P4 實驗室的法國一樣,出於撇清己身責任的目的而反對病毒來自實驗室的說法,也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

參考新聞來源:
2020/05/01    CNN(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    Trump contradicts US intel community by claiming he’s seen evidence coronavirus originated in Chinese lab
2020/05/01    Fox News(美國福斯新聞)    Trump says he’s seen evidence suggesting coronavirus emerged from Wuhan lab, compares WHO to PR agency
2020/04/29    Daily Mail(英國每日郵報)    Australia was told there was a ‘50% chance’ coronavirus may have leaked from a Wuhan lab two months ago – but the government now believes that isn’t true
2020/04/29    NBC News(美國 NBC 電視新聞網)    Trump administration asks intelligence agencies to find out whether China, WHO hid info on coronavirus pandem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