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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中韓峰會》確定經貿合作往來 區域安全未達共識

日本首相岸田文雄、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強和韓國總統尹錫悅,在本(5)月 27 日於首爾青瓦台迎賓館舉行日中韓領袖峰會,並發表了一份聯合宣言。

這份列了 38 點內容的聯合宣言,提到建立「三國合作機制」、並條列「三國合作項目」,三國還計劃透過文化、觀光、教育等方面在 2030 年以前將人員往來規模增至 4,000 萬。並提到維持區域的和平與繁榮是三國的共通「責任」。

三國領袖同意加速自 2019 年以來中斷的「日中韓自由貿易協定(FTA)」談判,以及將定期舉行領袖會談。但此次發布的聯合宣言中,有關北韓的表述比前次倒退,顯示出各國的立場歧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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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止關係惡化 時隔 4 年半的日中韓峰會

上一次日中韓領袖峰會在 2019 年 12 月於中國成都舉行,距離本次召開已時隔約 4 年半。在這期間,由於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等事件,全球安全環境發生劇變,日中韓關係也有了重大變化。

日中韓峰會由日本首相岸田文雄、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強、韓國總統尹錫悅出席。韓國為今年輪值主席。
(圖/首相官邸、新華社、韓國總統辦公室/報呱再製)

日中韓自 2012 年 11 月宣佈啟動 FTA 談判,但由於關係惡化而中斷。會後發布的聯合宣言明確指出:「為實現自由、公正和包容性的日中韓 FTA,我們將持續進行加速談判的討論。」

岸田首相在會談中表示,希望就有未來發展性的 FTA 進行意見交換,包含高水準規範。《日經新聞》指出日本在談判過程中,將要求中國對造成產能過剩的補貼政策國有企業的優惠待遇以及阻礙自由數據流通的過度電子商務規範等措施踩煞車。

並提到日中韓將在以下 6 個領域展開合作計劃:① 人員交流、② 氣候變遷與永續發展、③ 經濟合作與貿易、④ 公共衛生與高齡化社會、⑤ 科技合作和數位轉型、⑥ 災害救援與安全。

岸田首相在會談後的聯合記者會上表示,「這是鞏固日中韓進程重新活絡的重要契機」。

為穩定東北亞局勢 日中韓三方會談定期化

關於區域安全,三國領袖一致認為,不應中斷三國領袖和外長會談,並且有必要定期舉行,而三國合作機制的制度化將有助於東北亞地區的和平、穩定與繁榮。

韓國總統尹錫悅在記者會上提及,北韓在當日凌晨通知將在同日至 6 月 4 日發射軍事偵察衛星,強調「如果北韓不顧國際社會的警告,強行進行發射,國際社會應堅決應對。」

岸田對此也強調,若北韓強行發射,將違反聯合國安理會決議,強烈要求北韓終止行動。並提到三國重新確認北韓去核化及朝鮮半島穩定是日中韓的共同利益。

李強則表明為推展維護朝鮮半島的和平與穩定的進程,希望各方保持克制,避免問題複雜化。

日中韓峰會後舉行了聯合記者會。
(圖/首相官邸)

北韓綁架問題 聯合宣言單薄倒退

而關於北韓綁架問題,岸田向中韓兩國領袖尋求立即解決北韓綁架日本人問題的協助,並表示已獲得理解。除了日本的綁架受害者以外,韓國也努力嘗試在此次聯合宣言中,納入解決北韓綁架「韓國人」問題的內容。

然而,聯合宣言中僅在第 35 點提及朝鮮半島的部分寫道:「我們重新確認維持朝鮮半島及東北亞的和平、穩定與繁榮是我們的共同利益,也是我們共同的責任。關於區域和平與穩定、朝鮮半島去核化以及綁架問題,我們強調了各自的立場。我們同意將繼續為政治解決朝鮮半島問題作出積極努力。」

2019 年上一次在中國舉行的日中韓會談發布的宣言中則提到「我們致力於朝鮮半島的完全去核化」,並提及聯合國安理會決議等內容。

還有針對綁架問題,2018、2019 年的宣言也明確寫道「中韓領袖希望日本和北韓之間的綁架問題能透過對話儘早解決」。相較之下,此次的表述只單純提及「綁架問題」,內容不僅未達到韓國想要的結果,還顯得有些單薄、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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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以外問題 日中韓各自表述無共識

《韓聯社》認為,宣言內容會如此是因為韓中日未能在這些問題上達成共識,只把各國重視的事項羅列出來而已。例如中國可能強調「區域內的和平與穩定」、韓國則是「朝鮮半島去核化」、日本重視「綁架問題」。

此外,《韓聯社》也提到在「韓美日」對抗「中俄朝」的新冷戰格局中,與美國對立的中國,刻意在安全問題上挺北韓。

《產經新聞》則指出中國近年來在安理會都和俄羅斯一起為北韓撐腰,因此推測宣言內容是受到了中國的影響。

這再次凸顯出在經濟以外的北韓等問題上,三國彼此之間在立場上的分歧。日本針對北韓和台海局勢,開始強化防衛力,並與韓國和美國發展安全合作;面對北韓挑釁,韓國強調與日美的安全合作。中國則加強與俄羅斯和傳統友好國北韓的關係。

北韓近年進行了一連串的飛彈試射,但由於中俄聯手為北韓撐腰,聯合國安理會再也沒通過新的制裁北韓決議。
(圖/Loey Felipe/UN Photo)

微妙轉變:中韓對抗日本 轉為日韓對抗中國

之前的日中韓領袖會談往往因為歷史問題等因素而呈現出「中韓」對抗「日本」的局面。但本次也因此更有「日韓」對抗「中國」的色彩。

在上一次會談中,韓國前總統文在寅以與北韓對話為最優先考量,因此為了尋求支持而對中國保持低姿態。並明顯輕視以解決綁架日本人問題和對北韓採取強硬立場的日本。

相反地,現任總統尹錫悅重視與日美的安全合作,也在解決包括北韓綁架韓國人問題在內的北韓人權問題上,與日美保持一致。

在尹錫悅總統和岸田首相的主導下,日韓關係有了戲劇性的改善。日本 2024 年版的《外交藍皮書》中,韓國時隔 14 年再次成為日本的「夥伴」。而推進軍事擴張的中國,則在 2022 年底修訂的《國家安全保障戰略》就被日本定位為「前所未有最大的戰略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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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外務省官員表示,透過定期讓三國領袖齊聚一堂,可以防止個別雙邊關係的極端惡化。此會議能否定期召開以促進區域穩定,日本明年將接替韓國擔任主席國,其所扮演的角色將會更加重要。

日中韓聯合宣言 未提台海問題

此外,這次宣言中雖然有出現東北亞地區,但並未明確提及台灣海峽。

中國和日韓之間,在習近平政權視為「核心利益中的核心」的台海問題、東、南中國海問題、以及對北韓政策等,主要在安全領域問題上存在分歧。日韓與美國的合作加深也是因為這些問題。

相較之下,經濟和人員交流是日中韓可以達成最低限度共識的領域。所以,26 日李強在個別與尹錫悅、岸田會談時就提到「中韓經貿合作為兩國人民帶來了實實在在的福祉」、「中日經濟已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強調在經濟上日韓難以和最大貿易夥伴的中國脫鉤、以及日韓和中國之間在實質利益上的連結。

在 26 日結束與尹錫悅的會談後,李強特別安排與三星電子會長見面,並表示中國歡迎三星投資中國。日媒《時事新聞》指出,美國在經濟面上也要求日韓加強對中國的半導體管制,但李強利用韓國以保護國內產業的觀點而反對管制的聲音,試圖突破美日韓的對中包圍網。

日中韓峰會前一天5月26日,舉行了韓中雙邊領袖會談。

根據韓國總統府消息,尹錫悅要求作為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的中國,在北韓核武問題上為國際核武禁擴體系發揮建設性作用。此外,針對逃往中國的脫北者處境,韓國也向中國尋求合作。

但李強只說了解韓方關切,將持續與韓國保持溝通,並未給予具體回應。
(圖/韓國總統辦公室)
配合日中韓峰會,日韓在5月26日舉行雙邊領袖會談。岸田提到就他數來,本次會談已是他與尹錫悅的第十次面對面會談。

據韓國國家安保室第一次長金泰孝在同日記者會後的簡報說明,去年6月韓日個別成立了未來夥伴基金,在韓國出資了10億韓元,在日本出資了1億日圓,本週日本先行募集了額外的兩億日圓,韓方也將擴充基金規模。

這個基金的成立與去年尹錫悅提出的徵用工訴訟問題解決方案有關,解決方案以韓國政府旗下基金會募集民間資金來賠償原告。因為日本企業沒有直接參與基金會的募資,就用未來夥伴基金來彌補這一點。

韓方解釋由於日方是由日本經濟團體聯合會(經團聯)來募集資金,在徵用工訴訟問題中被列為被告的日本製鐵和三菱重工業都是經團聯的會員,其所繳交的會費就能起到間接賠償的效果。

另外,雙方也針對最近日韓之間的LINE雅虎問題進行討論。韓方認為日本政府的行政指導並非要求韓國企業出售持股,此案與日韓外交關係無關,非外交問題。
(圖/韓國總統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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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中雙邊會談配合日中韓峰會在5月26日於韓國舉行。

岸田在會談中重申日方對東、南中國海局勢、中俄軍事合作以及香港、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狀況表達嚴正關切。關於台灣,岸田表示日方正在關注近期的軍事局勢,並再次強調台灣海峽和平與穩定對國際社會極為重要。

岸田也要求中方立即解除因為東京電力福島第一核電廠的處理水排海計劃而對日本採取的水產品禁令。關於中國拘留日本人,岸田重申日方立場,並要求盡快釋放。
(圖/首相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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