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時報」今天（21）日以「購買影響力：中國如何操縱臉書及推特」（Buying Influence: How China Manipulates Facebook and Twitter）為題，揭露民間廠商得到上海市公安局浦東分局的標案，進行大外宣的報價單。其中業者逐項列出各項服務項目及價格，總價為 6 萬 9800 元人民幣。
據報導，今年 5 月 21 日，上海市公安局浦東分局發布網路公告，尋求民間承包商對所謂公共輿論管理投標。投標公告上寫著供應商能隨時提供境外社交平台相關的帳號給採購方，平台包括推特、臉書等，每月每個平台提供約 300 個帳號。並附註提到此項目內容時效性較強，需隨時提供相關平台帳號。
紐時取得業者的報價單，並列出 6 個服務項目，包括境外社交平台註冊、境外社交平台帳號偽裝及維護、境外社交平台帳號落地、境外訊息素材搜集、境外論壇帳號註冊、發文等及製作原創影片。這些項目是按每月或每次報價收費，單項價格從每月 5000 元人民幣起跳，最高的 4 萬元人民幣，套餐總價為 6 萬 9800 元人民幣。
紐時指出，前陣子臉書移除了 500 個跟中國相關的帳號，它們涉及用來傳播一位所謂的叫威爾遜‧愛德華茲（Wilson Edwards）的瑞士生物學家的言論，稱美國正在擾亂世界衛生組織追溯新冠疫情起源的工作，這也是中共官方媒體廣泛傳播的內容。瑞士駐華大使館已證實，威爾遜‧愛德華茲這個人並不存在。因此，為了提高帳號真實性，避免被社群媒體公司列為假帳號並刪除帳號，中國政府發現更深層次的帳號間互動可能讓虛假帳號更具可信度，便採取了更進一步的大外宣策略。
中共警方一直在進行國內的所謂輿論管理，他們依靠科技承包商追蹤國內社交媒體動態，並通過審查和在國內散播虛假內容來主動製造輿論。但最近開始，中共官員及輿論管理行業將注意力轉向國外。不但要求供應商隨時提供境外社交平台帳號，往往一次就要上百個假帳號。這些帳號一邊通過點讚或轉發來支持中共官方帳戶，一邊攻擊那些批評中共政府政策的社交媒體用戶。
跟過去大量使用殭屍帳號的簡單粗暴策略不同，中共控制言論越來越精細，他們現在要求供應商將部分境外社交平台包裝成更精密的帳號，規定帳號存活時間以及粉絲數量，比如：每月每個平台需要保持 3 個帳號，並保證每月粉絲有一定的增長。紐約時報報導，中國「創建一批擁有活躍關注者的帳號，在必要時能用來實現政府的目的」，「想要實現複雜性和影響力的升級」。
另一個值得關注的是，上海警局要求境外社交平台帳號「落地」。中共網警的「落地」一詞指的是追蹤社交媒體帳戶背後的真實使用者。在招標書中，他們要求供應商通過搜尋境外平台發布相關內容的帳號，並利用技術手段查找其境內真實信息，並獲取該人在中國境內的信息。
這項工作除追蹤身在中國境內的、翻牆用臉書、推特的中國人，還包括追蹤居住在中國境外的中國人。招標書中說，上海警局希望找出某些帳戶背後人員的身份，並追蹤其用戶與中國當地居民的聯繫。然後，警方就可以威脅該用戶在中國的家人與朋友，或在帳戶持有人返回中國時將其拘捕，以迫使這些網絡批評者刪除文章甚至刪除整個帳戶。
報導表示，上海警局熟悉社交媒體的推薦算法，要求在短時期內，用一堆假帳號讓官方帳號的文章看似被瘋狂傳播，從而為其增加曝光率和可信度。同時，他們還開始購買指定素材的影片製作，長度約兩三分鐘。一份招標書表示，上海市的浦東分局 11 月從一家公司購買了影片製作服務，要求供應商每月至少提供 20 個影片，並在國內外社交媒體上發布。該文件將這項任務稱為原創視頻製作，用於打好「輿論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