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中國項目》(The China Project)報導,今年 3 月底全球媒體聚焦總統蔡英文與美國眾議院議長麥卡錫(Kevin McCarthy)的會面時,北約防衛學院(NATO Defense College)校長里提曼(Olivier Rittimann)悄然跟隨捷克國防大學訪問團,秘密訪問台灣國防大學。北約防衛學院已經向《中國項目》證實,稱里提曼曾於 3 月 27 日至 31 日以學術交流為目的訪台,台灣國防大學也承認了里提曼的訪問,但拒絕進一步發表評論。
軍方人士向《中央社》透露,國防大學校長劉志斌上將 2 月應邀前往捷克,與捷克國防大學簽署雙邊學術合作備忘錄,捷克國防大學校長也於 3 月底率團回訪,北約防衛學院校長里提曼中將便是在當時隨團赴台,不過國防大學當時發布的新聞稿僅提及捷克訪團行程,未透露里提曼中將也隨團。
《中國項目》分析,里提曼訪台顯示出北約與台灣日益熱絡的互動關係,也透露出北約忌憚中國可能造成的威脅,已經對印太地區投入比以往更多的關注。
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orth Atlantic Treaty Organization,NATO)與台灣的互動並非沒有先例,但雙方通常不會向外界透露,交流的範疇並不清楚。《中國項目》分析,鑑於中國對印太地區國家(尤其是台灣)造成的威脅,北約已經開始更加關注此區域。
《中國項目》說明,亞洲受制於廣大的地理範圍與未解的歷史問題,使該區的民主國家容易受到中國「分而治之」的策略影響,但隨著中國態度越趨好戰以及烏俄戰爭的爆發,使歐亞大陸各方都感到警惕,台灣、韓國、日本、菲律賓、澳洲、印度等印太民主國家正在凝聚「對抗中國」的共識,試圖重塑區域安全。
《日經亞洲》今年 5 月初報導,北約正在與日本政府商討,計畫在東京開設聯絡處。日本外務大臣林芳正 1 週後向《CNN》證實了這些討論,並表示這是烏俄戰爭刺激下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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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項目》指出,北約對印太地區並不陌生,早在 1990 年代初期就與日本開啟官方交流,與澳洲及韓國則是自 2005 年開始對話。上述國家都得到了北約成員國的承認,當中也包含台灣,且無論是北約或台灣,雙方都越來越願意公開討論彼此間的互動。
台灣國防部 1 月時告訴《路透社》,過去已派遣多名官員前往北約國防學院,一名未具名的北約官員也表示,多年來北約的教育機構,如北約防衛學院(NATO Defense College)與北約訓練學校(NATO School Oberammergau),一直在印太地區的各方國家進行接觸,當中也包含台灣。
前美國國安會官員、現任華府智庫「戰略暨國際研究中心」(CSIS)高級助理的簡以榮(Ivan Kanapathy)指出,近期這些互動凸顯了台灣對於北約成員國的重要性,由於中國對台灣的攻擊可能導致全球經濟衰退,北約成員國都希望可以阻止中國。
《中國項目》指出,因為怕激怒中國,印太地區過去從未出現過要組成北約類似組織的討論,對中國的顧忌直到最近才開始減弱,因為周邊國家已經意識到無論如何中國政府總是會被激怒。
正因如此,北約與印太地區的接觸在短期內有望增加,且已經有一定的進展,例如在 2022 年,北約首次在《戰略概念》(Strategic Concept)中,將中國定義為「安全威脅」。北約也曾邀請澳洲、日本、韓國和紐西蘭的外交部長出席外長會議,更表示樂意與印度加強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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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當地也有許多國家對中國感到不滿,像是立陶宛以及捷克。由於立陶宛近來與台灣關係升溫,中國曾在 2021 年對其進行經濟制裁,這對北約成員國,尤其是一直派遣代表團訪問台灣的中歐及東歐國家來說,無疑是敲響了一記警鐘。
捷克總統帕維爾(Petr Pavel)則是在當選總統後立即與台灣總統蔡英文進行通話,甚至在推特上對中國政府的抗議進行強硬回應。而帕維爾曾在 2015 年至 2018 年間擔任北約軍事委員會主席,且在去年的選舉中提出要對中國採取更強硬的態度,他對中國的看法很大程度上與其他北約成員國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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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倫敦智庫「國際戰略研究所」(IISS)的中國國防政策與軍事現代化高級研究員溫玫雅(Meia Nouwens)表示,北約會員國目前都認為面對中國是一大挑戰,不過儘管存在相同認知,仍尚未就如何應對這一挑戰達成共識。
溫玫雅分析,由於印太地區的某些國家不想在美國和中國之間做出選擇,類似北約的「全區合作」不太可能實現,採取「雙邊合作」或「小型多邊合作」更加現實。而這種合作方式的規模及範圍正在不斷擴大,除了美國與韓國、日本、菲律賓、澳洲、紐西蘭簽訂的「雙邊共同防禦條約」外,還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小型多邊合作,包含「四方安全對話」(Quad)與「澳英美三邊安全夥伴關係」(AUKUS)。
「四方安全對話」(Quad)是由美國、日本、印度、澳洲組成,四個成員國除了進行聯合軍演外,還在疫情、技術、氣候變遷等議題上,與包括韓國、紐西蘭、越南在內的「Quad Plus」進行合作。Quad 成員國領袖也在本月於七大工業國集團(G7)峰會進行期間舉辦場邊會議,並發表共同聲明,表示他們將堅定維護印太區域的和平穩定,強烈反對透過武力或脅迫破壞穩定,或試圖單方面改變現狀的行動,矛頭明顯指向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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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英美三邊安全夥伴關係」(AUKUS)則是美國、澳洲、英國在 2021 年簽署的安全協定,其中最受矚目的合作項目是美國與英國將給予澳洲技術支援,讓澳洲擁有核動力潛艦。本月初,新加坡外交部長維文(Vivian Balakrishnan)才對 AUKUS 表達支持,稱只要 AUKUS 對區域安全做出「建設性」的貢獻,新加坡就會支持它。
此外,還有一個重要發展,台灣國安局局長蔡明彥在 4 月份向立委證實,台灣與美國、英國、加拿大、澳洲、紐西蘭等「五眼聯盟」成員國實時分享情報,由於台灣的地理位置與中國接近,使台灣十分有利於收集相關情報。
溫玫雅表示,這些為了特殊目的而出現的合作關係正在慢慢累積,透過採取小型的多邊合作、與更多國家在專門的領域進行交流,可以顯示出對印太地區和平穩定的關切,不僅僅侷限在美國。
參考資料:
2023/05/24 The China Project NATO official visits Taiwan as patchwork approach to countering Beijing emerg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