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肺炎的疫情造成許多中國城市封城,在疫情尚未緩解,避免群聚效應,企業禁止開工。此舉,將會嚴重影響中國與其他各國貿易的進出口,而造成大量中國廠商違約情形發生。
怎麼辦呢?「中國國際貿易促進委員會」(CCPIT, 簡稱「中國貿促會」)於 1 月 30 日在〈中國貿促會扎實推進新型冠狀病毒疫情防控工作〉中提到「受疫情影響,無法如期或不能「履行國際貿易合同」的企業,可向貿促會申請辦理不可抗力相關事實性證明。」(連結:https://reurl.cc/Gk8NAZ)
何謂「不可抗力」(force majeure)? 這一詞來自於法文,直譯為「重大力量」,意指為重大不可抗拒的外力,也是用在契約免責條款中的法律術語,可以讓當事人在一定的時間內,暫時不履行義務,一般來說,地震、洪水、颱風等自然因素或是戰爭、罷工、暴動等社會因素。在民事上,違約當事人必須與事件無關,事件的發生有不可預測性、不可抗拒性。
中國貿促會此項舉措,經由路透社於 1 月 30 日首度發布後(連結:https://reurl.cc/drNad2),引起譁然後,預計將會引起大量「合法的」違約潮。
就在 2 月 1 日上午,中國貿促會已經向浙江湖州某汽配製造企業出具中國首份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不可抗力事實性證明書」(連結:https://reurl.cc/QpraqO)。中國方面根據中國貿促會聲明表示,中國貿促會 1 月 26 日起對認證平臺(http://www.rzccpit.com/)進行改造,新增「不可抗力事實性證明」的線上申請功能。目前已經有近千家企業,以線上方式,向中國貿促會商事認證平台諮詢。
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原油,鐵礦石和大豆進口國以及鋼鐵出口國。中國因為武漢肺炎疫情延燒,造成全球供應鏈的混亂。許多廠商被迫延後開工,外國的原物料供應商因為中國需求減少,導致價格下跌。不過,在中國公布企業可以申請「不可抗力相關事實性證明」前,因為中國武漢肺炎,國際原物料價格已經下滑。例如,出口到中國的澳洲產的鐵礦砂,在農曆春節前後,跌幅達13.5%;一月份美國西德州原油跌幅達 15.6 %,北海布崙特原油一月下跌近 12 %。
根據彭博 2 月 7 日報導,「中國海洋石油集團」(CNOOC)也已經對液態天然氣(LNG)發出了「不可抗力」的聲明,而法國油氣巨頭道達爾並不買單;而智利銅礦、巴西和美國的大豆以及印度棕梠油,也同樣遭遇到中國買家提出「不可抗力」的聲明(連結:https://reurl.cc/XXd4yg)。
中國廠商在違約情況註定發生的情況,可能引發進一步的拋售潮,也由於國際原物料需求不足的情況下,整體的購滿力下降是否會造成通貨緊縮而導致全球經濟成長趨緩,有待觀察。當然對於中國買家在援引不可抗力之後,除了供應過剩,會造成國際原物料價格下跌,中國買家也會在未來的購買成本降低而獲利。
武漢肺炎根據中國官方統計,截至 2 月 6 日,已經超過 2 萬 8149 人確診,即將突破 3 萬大關,,死亡病例達 565 例,尚有 18 萬人在醫學的密切觀察中。自在 1 月 28 日,武漢肺炎確診病例數,早已超過當年 SARS 確診數(5327 例)。
中國因為武漢肺炎進入社區型感染,預計這波武漢肺炎的疫情還會繼續擴大,一旦開工期延後,經濟狀況將持續下探,國際貿易違約訴訟量也將不斷提高。根據上述「不可抗力事實性證明」,證明到 2 月 9 日 24 時為止,至於是否會真地在 2 月 10 日復工,情況並不樂觀。
違約潮將帶來貿易上需求和供給都不足的情況下,而對中國產業結構面影響更為重大深遠。因為,從美中貿易戰以來, 供應鏈的去中國化早已從思考討論階段,悄悄成為實際行動並加速轉移至其他區域,而武漢肺炎的疫情,只是促使這些行動變得更加急迫、更為公開化、擴大化。就全球產業結構面來說,加速產業鏈去中國化,已變得更為合理且具有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