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參議院國土安全及政府事務委員會（HSGAC）主席強生（Ron Johnson）與財政委員會主席葛拉斯里（Chuck Grassley）聯合發起「韓特．拜登、Burisma 和貪腐：美國政府政策及其相關事務之衝擊」調查案。本調查案主要關於拜登在擔任副總統期間，拜登家族的外國事業所涉入之重大利益衝突，同時亦針對歐巴馬政府的烏克蘭政策是否受到韓特擔任 Burisma 董事會董事所影響、以及家族成員是否因與副總統的關係而收受不當獲利等進行深入調查。
「韓特．拜登、Burisma 和貪腐：美國政府政策及其相關事務之衝擊」調查案報告重點發現：
- 在 2015 年初，時任美國駐烏克蘭基輔大使館代理副大使的肯特（George Kent）提醒當時的副總統拜登辦公室，注意有關拜登兒子韓特擔任烏克蘭天然氣公司 Burisma 董事會董事一事的利益衝突問題。然而肯特的關切遭到無視，於是，在 2016 年 9 月，他在寫給同事的電子郵件中強調：「此外，韓特位居 Burisma 董事會董事一事也讓美國官員在烏克蘭推動反貪腐議題時感到棘手。」
- 2015 年 10 月，美國國務院高級官員霍奇史登（Amos Hochstein）提醒副總統拜登，同樣是關於韓特在 Burisma 董事會一事，會加乘俄羅斯假訊息的影響以及危急美國在烏克蘭的外交方針。
- 儘管肯特認為韓特在 Burisma 董事會的角色讓所有美國官員在烏克蘭推動反貪腐議題時十分棘手，根據委員會調查，僅有兩位 —— 肯特，及前美國國務院國際能源事務特使兼協調員霍奇史登 —— 向副總統拜登與其幕僚提出擔憂。
- 歐巴馬政府官員持續在這種棘手的狀況下直到他的任期結束。前國務卿凱瑞（John Kerry）事實上清楚韓特在 Burisma 董事會的角色，但 2019 年 12 月 8 日在新罕布什爾州（New Hampshire）納述亞市（Nashua）的市政活動上被問及此事時，凱瑞謊稱：「我對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一點也不。」相關證據列於報告第五章（Section V）。
- 前美國國務院主管歐洲與歐亞事務的助理國務卿努蘭（Victoria Nuland）作證指出，在烏克蘭對抗特權階級（寡頭，oligarchs）即會釋出反貪腐的訊息。肯特告訴委員會 Burisma 創辦人茲洛切夫斯基（Mykola Zlochevsky）即是一位「可憎的特權人士」。然而，2015 年 12 月，副總統拜登的幕僚無視美國對抗特權階級的外交目標，反而要他不要針對茲洛切夫斯基做評論，並建議他這樣對外表示：「我不會陷入點名或指控任何人之中。」
- 韓特任職於 Burisma 公司董事會（據推測擔任公司治理與透明度顧問）時，茲洛切夫斯基據稱以 7 百萬美金賄賂烏克蘭檢察總長亞雷瑪（Vitaliy Yarema）底下官員，來「將茲洛切夫斯基相關案件終結不起訴」。肯特作證指出這個賄賂事件發生在 2014 年 12 月（韓特任職 Burisma 董事會後 7 個月）。在獲知此事之後，他和駐地法律顧問立即向 FBI 通報。
- 韓特從 2009 年 1 月 29 日到 2014 年 7 月 8 日曾是美國特勤局（US Secret Service）的受保護人。就在他身為受保護人的最後一次出國前夕，《泰晤士報》（The Time）刊登一篇文章描寫 Burisma 加大遊說美國官員的力道，以及韓特在 Burisma 董事會的角色。在他的保護計畫結束之前，韓特在特勤局保護之下到過多個外國城市，包括莫斯科、北京、杜哈、巴黎、首爾、馬尼拉、東京、墨西哥市、米蘭、佛羅倫斯、上海、日內瓦、倫敦、都柏林、慕尼黑、柏林、波哥大、阿布達比、奈洛比、香港、台北、布宜諾斯艾利斯、哥本哈根、約翰尼斯堡、布魯塞爾、馬德里、孟買和科摩湖。
- 民主黨的俄羅斯假訊息代表人，安德里．特里千科（Andrii Telizhenko），與歐巴馬政府官員會面至少 10 次以上，包括歐巴馬的國家安全委員會成員 Elisabeth Zentos。一間民主黨遊說公司，藍星策略（Blue Star Strategies），於 2016 年到 2017 年與特里千科簽約，直到 2019 年夏天都還持續尋求他的協助。近期一篇新聞詳述了特里千科與歐巴馬政府官員的密集互動。
- 在 Burisma 公司付給韓特和其生意夥伴阿契爾（Devon Archer）董事會董事薪資超過 4 百萬美金之餘，韓特及其家人，和阿契爾均從可疑的外國人士那邊獲得數百萬美元收入。
- 阿契爾從哈薩克籍、社交行動照片和視訊分享多重平臺 Mobli 總裁 Kenges Rakishev 那邊獲得美金 14 萬 2 千 3 百元捐贈，據稱要買車，就在同一天，副總統拜登與烏克蘭總理耶森尤克（Arseniy Yatsenyuk）在基輔出席同場活動，並向烏克蘭國會議員發表關於俄羅斯在克里米亞軍事行動的看法。
- 韓特自前莫斯科市長魯茲科夫（Yury Luzhkov）遺孀巴荼妮雅（Elena Baturina）那邊獲得 350 萬美金的轉帳。
- 韓特還與香港私募股權基金經理開源資本的首席執行長董龔文開了一個銀行帳戶，為韓特的叔叔詹姆斯（James Biden）夫婦提供 10 萬美元的資金。
- 韓特與中國富商葉簡明、董龔文等這些中國共產黨及人民解放軍相關人士有生意往來。這些生意往來具數百萬美金現金流的規模。
- 韓特付錢給多位俄羅斯或東歐籍女性，這些人明顯與「東歐賣淫或人蛇集團」有關連。
諷刺的是，在韓特擔任 Burisma 董事期間，適逢美國敦促烏克蘭肅貪及強調避免利益衝突的重要性。拜登的總統競選團隊發言人貝茨（Andrew Bates）在聲明中提到，拜登還是副總統時「美國將肅貪列為對烏克蘭政策的重點」。
調查案報告重點章節名稱
- 第三章 利益衝突
- 第四章 副總統辦公室和國務院官員知情但無視針對韓特在 Burisma 董事會角色之關切。
- 第五章 國務卿凱瑞謊稱他對於韓特在 Burisma 董事會一事不知情。
- 第六章 國務院官員視茲洛切夫斯基為一個貪腐可憎的特權人士，然副總統拜登被建議不要對茲洛切夫斯基做貪腐指控。
- 第七章 在韓特擔任 Burisma 董事期間，Burisma 負責人茲洛切夫斯基涉嫌以美金 7 百萬賄賂烏克蘭檢察總長辦公室獲得偵結不起訴。
- 第八章 韓特：擔任 Burisma 董事時為特勤局受保護人。
- 第九章 歐巴馬政府官員及民主黨遊說公司與前烏克蘭官員安德里．特里千科有著持續且重要聯繫關係。
- 第十章 少數黨人士錯誤指控俄羅斯假訊息行動負責人並以其他策略干擾調查。
- 第十一章 韓特和家人與烏克蘭、俄羅斯、哈薩克及中國特定人士之間的資金往來引發犯罪嫌疑及勒索威脅事證。
他們的下一代儼然成為美國華府版的「太子黨」勢力嗎？
圖／SAUL LOEB／AFP
第十二章 結論
誠如主席的報告中指出，韓特在 Burisma 董事會的角色給在烏克蘭打擊貪腐的外交人員及其努力帶來負面衝擊。由於副總統之子與一間腐敗的公司及其負責人有直接關聯，國務院官員必須持續在各種狀況意識到韓特與 Burisma 間的關聯。不幸的是，美國政府官員沒有其他選擇只能忍受在烏克蘭繼續推動反貪腐議題所帶來的「尷尬」，同時忍受副總統之子在一位腐敗的人所經營的烏克蘭公司裡擔任董事。如同肯特在做證時提到：「他會建議任何一位美國人不要擔任茲洛切夫斯基公司的董事。」儘管韓特在 Burisma 董事會的職位會為烏克蘭反貪腐改革的努力帶來陰影，委員會發現只有兩位人士向他們的上級提出建言。然而這兩位的努力也是徒勞，他們的擔憂顯然是說給裝聾的人聽。
前國務卿凱瑞在 2019 年 12 月表示對韓特或 Burisma 事件毫無所知，與委員會所找到的證據不符。凱瑞在 Burisma 公布韓特加入董事會之後隔天，就已經聽取有關韓特、Burisma 和凱瑞繼子克里斯托福．漢茲（Christopher Heinz）的相關簡報。此外，國務卿凱瑞的資深顧問曾寄給他韓特加入董事會的相關新聞影片及報導。這也再次顯示歐巴馬政府的高級官員公然無視韓特與 Burisma 之間的關係。
有幾位證人強調能成功將茲洛切夫斯基定罪的努力，但同時也注意到在前烏克蘭檢察總長未能成功起訴茲洛切夫斯基之後，美國宣布援助烏克蘭 10 億美金。但到頭來，在 2014 年到 2017 年間，除了許多美國官員通力合作之外，三位烏克蘭檢察總長沒有一位能將茲洛切夫斯基定罪。歐巴馬政府及民主黨遊說公司藍星策略與特里千科在數年間持續保持密切互動。儘管這些與民主黨官員間的聯繫均詳述記載，民主黨人士還是試圖藉由特里千科所提供與藍星相關的資料來抨擊本調查案。部份民主黨人士甚至（錯誤地）指名特里千科是本委員會的「王牌證人」。儘管他有提供一小部份關於藍星的資料給委員會，委員會從來沒有在本次調查案中訪問他。
儘管大部分調查委員會所擁有的資料來自美國機構、政府官員及相關人士，民主黨人士仍反覆曲解本調查案的相關事證並染指成俄羅斯假資訊戰。藉由這樣，他們就可輕易地無視他們長期與特里千科的私會與他為民主黨遊說團長年所作的工作。若是民主黨人士擔憂特里千科帶有進階假訊息風險，那就應該注意到委員會的副主席們（民主黨籍）並沒有對特里千科與歐巴馬政府或藍星策略的工作表達任何疑慮。
委員會所調查的紀錄亦顯示韓特及其家族牽涉在一個龐大的金融網絡之中，且將他們與多個外國政府和外國人士連結在一起。特別是韓特和阿契爾，他們在 Burisma 任職期間與腐敗的特權人士茲洛切夫斯基形成一個特殊且穩固的財務關係，同時他們所設立的公司也在拜登擔任副總統及歐巴馬政府的烏克蘭政策代言人期間賺進數百萬美金。
韓特所創立的投資公司「羅斯蒙．桑那卡．桑頓有限責任公司」（Rosemont Seneca Thornton, LLC）收到來自俄羅斯億萬富翁、前莫斯科市長遺孀巴荼妮雅所匯入的美金 350 萬元。此外，阿契爾接受哈薩克富商 Kenges Rakishev 饋贈買車資金的時機點，與副總統拜登人在基輔的時間有巧妙的重疊。最後，拜登和阿契爾與中國共產黨政權相關人士之間更深更龐大的財務與商務關係，更在拜登擔任副總統期間加速擴大，拜登卸任後亦然。
這份主席的調查報告面臨許多來自少數黨及執行機構拒絕提供相關資料文件的多重阻撓。相對的，仍有許多工作亟待處理。
參考來源：
「韓特．拜登、Burisma 和貪腐：美國政府政策及其相關事務之衝擊」調查案完整報告（全 87 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