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越南國營《青年報》(Tuoi Tre)報導,有一艘中國船隻 2 月 19 日搶劫停在南中國海西沙群島(越南稱長沙群島)附近海域一艘越南漁船的漁獲。青年報指出,這起事件只是最近幾起中國船隻在島嶼周圍恐嚇越南漁船的事件之一。

據遭中國搶劫漁獲的船長 Huynh Van Khoi 說,當時他的船因遭遇強風被迫在距離越南及中國海岸約 355 公里的西沙群島附近的一個岩石區下錨,這時一艘中國大船靠近自己的船,一群穿著制服、拿著鋼棒、拿著擴音器的中國人乘小船強行登船。之後,一名翻譯告訴越南船員,他們因進入中國水域而被捕同時得罰款。Huynh Van Khoi 和船員跟中國人爭吵後,中國官員舉起棒子威脅他們,他們別無選擇只能簽署文件避免被捕。另外,中國官員強迫越南船長剪掉魚網,並帶走一半損壞的網和 1.5 噸漁獲,Huynh Van Khoi 表示,他的損失約 21,300 美元。回到越南廣南省(Quang Nam)後,他立刻向越南邊防部隊報告此事。

破壞漁具、搶走船上機械零件和驅趕是中國阻止他國漁民在該地區捕魚的手段之一。1974 年當時的南越跟中國在西沙群島爆發海戰之後,中國就佔領這些島嶼,然後開始將它們軍事化,同時阻止越南漁民靠近捕魚。2020 年中國船隻還曾經將一艘越南船撞毀。而在其他相關案件中,中國官員常常是扣押全部貨物並逮捕漁民。因此,Huynh Van Khoi 的遭遇是相對溫和的。

雖說,2022 年 10 月,越共總書記阮富仲跟中共總書記習近平在北京舉行會晤,雙方同意控制分歧,維護南中國海和平與穩定,但現實是越南漁民屢遭中國船隻艘擾並造成財產損失。對越南來說,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外交家》(The Diplomat)的作家 Khang Vu 認為,越南高層明顯將陸地戰略置於海洋戰略之上,因為在相關海域上,越南沒有自然或人為的基地,導致海軍無法退回到友好地區獲得補給食物、燃料、配件或彈藥,例如南沙群島的越南控制地是長期依賴來自陸地的長途補給。

越南官方認證的地圖,包含南中國海的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
圖/Pham Nguyen Phuong Quynh (cc0)

在島嶼主權方面,一般認為是前越南總理范文同(Pham Van Dong)在 1958 年默許中國對領海以及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的主權聲明,這導致其後中國和越南的海上爭端。當時北越全神貫注在跟南越作戰,需要跟中共保持友好關係,因此在島嶼爭端方面作出讓步。等到北越 1975 年解決當下最緊迫的越戰威脅後,才認真地跟中國談判島嶼問題。對越戰期間的北越來說,在物資匱乏的情況下,將精力與資源貫注在眼前危機上是合理的。但另一方面來說,如果北越認為南中國海是生存關鍵,在越戰期間就不會對這些島嶼的主權讓步,也不會等到 1975 年 4 月才開始奪取南越佔領的島嶼。

此外,使用海路運輸物資應對陸地威脅並不能證明越南政府會優先考慮海洋。因為海上戰爭的性質跟陸地戰爭有著本質的差異,各國在發展陸軍還是海軍之間總是面臨機會成本問題。對於佔領或控制一塊領土相當重要的武器,例如戰車,是無法用在公海維護海洋主權。而驅逐艦永遠無法抵禦入侵的陸軍。

以目前的局勢,中國從陸地入侵越南的風險很小。但是,如果發生這種入侵,其後果將對越南不利。另一方面,雖然中國海軍進攻越南島嶼的風險相對較高,但失去幾個島嶼不會損害越南的生存,也不會在根本上改變越中陸地力量的平衡。越南作為一個毗鄰水域的陸地大國,多次將解決陸地威脅放在首位,然後才是向東看。

參考來源:
2023/02/22 The Diplomat Land Before Water: Why Vietnam’s Grand Strategy is Fundamentally Continental
2023/02/23 Radio Free Asia Chinese ship threatens and confiscates catch of Vietnamese boat off Paracel Isla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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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中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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