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澳洲反外國勢力干預法起訴第一人！澳公民楊怡生恐遭判10年

現年 67 歲的澳洲華裔男子楊怡生（Di Sanh Duong）2020 年被指控替外國勢力干預澳洲政治。楊怡生利用捐款給醫院試圖跟時任澳洲代理移民部長的塔吉（Alan Tudge）建立關係以影響政府政策，為中國政府謀取利益。法官 Susan Wakeling 2022 年 7 月 28 日宣布有足夠有力的證據讓被告受審。楊怡生也是澳洲 2018 年在總理滕博爾任內通過反外國勢力干預相關法案後被起訴的第一人，該罪最高可判處 10 年監禁。

近日為期四天的聽證會確定楊怡生案是否應開庭審理。在聽證會上檢察官稱，居住在墨爾本富裕郊區 Surrey Hills 的楊怡生試圖在 2020 年 3 月至 6 月期間跟塔吉建立關係，並利用這種關係來促進中國共產黨的利益，因為楊怡生相信塔吉有朝一日會成為總理。澳洲華人社群「大洋洲越南柬埔寨老撾華人團體聯合會」（Oceania Federation of Chinese Organizations from Vietnam, Cambodia and Laos Inc.）籌集了 2.6 萬美元（37,450 澳幣）於 2020 年 6 月 2 日捐贈給墨爾本一家醫院，而身為主席的楊怡生則利用此機會邀請塔奇出席了支票捐贈儀式。在 4 月 30 日時楊怡生對友人說，他將跟塔奇見面，他跟塔吉很熟，塔吉會在聯邦層級影響對中政策。

澳洲聯邦警察稱，楊怡生在利用一種「未公開」的政治影響力。楊怡生也透過承諾在疫情期間援助澳洲的一批口罩來對塔吉施壓。因此，墨爾本地方法院法官 Susan Wakeling 裁定有足夠的「間接證據」將被告送交審判，並表示目前蒐集到的證據可以讓楊怡生被定罪。

但楊怡生面對罪名不願意認罪並表示，沒有證據表明這筆捐款跟中國共產黨或任何秘密目的有關。他辯稱，在疫情期間能夠採購的少量口罩進一步證明了他沒有替中共做事。在法庭上，楊怡生的律師表示，這筆捐款只是要對抗因疫情而激增的反華種族主義。因為楊怡生是出生於越南的華裔，以難民身份來到澳洲。楊怡生認為警方缺乏證據證明以下幾點：（一）楊怡生是受中國政府指示或向中國政府彙報成果（二）楊怡生計劃在特定政策或問題上影響塔奇（三）或者楊怡生的行為參與了其他人在特定問題上影響塔奇的計劃。楊怡生的律師說：「需要有證據，而不僅僅是影射、假設和推測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但法官最後同意檢方的意見，檢方稱，根據這部新的反外國干預法，警方不需要證據證明楊怡生計劃在未來實施干預行為就可以提起訴訟。檢方律師主張，當楊怡生與塔奇接觸時，楊怡生想到的是跟部長的良好關係可能會讓他影響對中相關政策問題，這就足夠了。因為在截獲的楊怡生跟同事的電話中，楊怡生說，塔奇將來可能成為「我們的贊助人或支持者」，並「為我們華人」的問題發言。

檢方表明楊怡生跟「全球華僑華人促進中國和平統一大會」（China Council for the Promotion of Peaceful National Reunification）有關，促統會是中共中央統戰部旗下單位。楊怡生參與了一系列據稱跟共產黨統戰部有關的組織，也會見了中國國家安全部的官員，例如在 2020 年 1 月訪問中國期間。檢察官稱，楊怡生於 2019 年 3 月 2 日跟維多利亞州自由黨主席克拉克（Robert Clark）就聯邦選舉的想法進行交談，其後楊怡生被指示向克拉克發送電子郵件，要求考慮中國的一帶一路倡議以及其他政策。

昆士蘭大學的法律研究員 Sarah Kendall 是研究反外國勢力干涉法的立法專家，她說，此案「說明了法律的廣度」，並凸顯出如果警方能夠證明某個行為背後是為外國干涉做準備的意圖，這樣的行為即使本身可能無害也會被視為犯罪。她還說，從此案還能看出，這項法律可以根據人們的關係或者聯繫來認定刑事犯罪。

楊怡生目前的保釋期被延長，但附加了嚴格的條件，包括禁止離開澳洲。而楊怡生則已經交出了自己的護照。

延伸閱讀：
【顏銘緯】澳洲反外國勢力干預：澳洲如何從紅色滲透覺醒？

參考來源：
2022/07/28　The New York Times　A Test Case for Australia’s Broad New Law Against Foreign Meddling
2022/07/28　news.com.au　Sunny Duong: Alleged Chinese spy who donated to Liberal politician Alan Tudge faces court
2022/07/05　The Guardian　Chinese community leader accused of foreign interference allegedly saw Alan Tudge as future 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