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野心不僅在傳統軍事領域還在數位世界中，特別是在位於南方的國家。例如近期中國企圖透過與太平洋島國簽署協議來深化網路治理和網路安全的影響力，暫時以失敗收場。對此，華府智庫德國馬歇爾基金會（German Marshall Fund, GMF）和國際共和研究所（International Republican Institute, IRI）聯合發表〈中國與南方世界的數位資訊堆疊〉（China and the Digital Information Stack in the Global South），透過研究泰國、緬甸、烏干達、奈及利亞和牙買加跟中國的網路關係，探討中國的黨國機制如何透過產業界將自己的數位資訊堆疊輸出到全球，並將自己的戰略目標順勢推向海外。
近年來數位技術以令人吃驚的速度發展著，而世界各地的威權統治者也正在迅速學習新的「數位獨裁」方法來壓制民主倡議人士，特別是透過網路基礎設施、設備、應用程式、內容以及治理技術相關的政策和國際論壇。而中國正是使用這些新技術壓制自由民主的先驅，而且已在中國國內取得一定程度的成功。
馬歇爾基金會和國際共和研究所的研究報告指出，中國透過其黨國、公私合營機制利用數位資訊企圖讓世界對民主不友善、讓專制更受歡迎。中國「數位資訊堆疊」（Digital Information Stack）讓原本散落在不同部門的社會、政府、產業等資訊彙整於一處，並透過人工智慧等演算法讓當權者可以從中提取利於自身統治的資料，而中國則可以透過輸出這樣的「技術」順便輸出自己的影響力。在泰國、緬甸、烏干達、奈及利亞和牙買加的五個研究案例中，各國對中國「數位資訊堆疊」的敏感性不同，其中牙買加最具彈性，而緬甸則是最脆弱。
數位資訊堆疊由 5 個層面所組成，分別是網路基礎設施、設備、應用程式、言論內容和治理。堆疊中的每一層都包含幾個軟硬模組、零件。「網路基礎設施」包括物理基礎設施模組，如海底和陸地電纜、電信設備以及數位絲綢之路等倡議。「設備」則包括手機、筆電等行動電子產品，以及物聯網設備。「應用程式」包括軟體、雲端、社交媒體和數位支付服務。「言論內容」的組成則是包含中國的觀點和論述，尤其是電視上的中國新聞節目和網路上的戰狼外交。而「治理」則是最令人擔憂的階層，政府透過塑造政策和精英輿論來支持以國家為中心的網路治理模式，在這種模式下，政權往往有強大廣泛的數據與資訊流動控制力，而這也是中國影響力最深的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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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報告中，馬歇爾基金會和國際共和研究所總結了應對中國數位資訊堆疊輸出影響力的方法：
1. 監控中國的影響力
民間社會團體必須注意，儘管報告中提到的這五國政府在許多方面（新聞自由程度、政治反對派的待遇、與中國政府的密切關係以及其他因素）各不相同，但它們都有共同的特點，例如希望在公共安全、政府效率或監控反對派等領域跟中國公司密切合作。這種合作可能意味著接受中國對自己的數位資訊堆疊投資。可能的合作場景包括中國公司與當地公安部門之間的直接合作，以及採用或改編中國的監控模式與經驗。
民主團體應考慮追蹤此類合作的監測機制，包括技術交流、貿易安排、安全機構的變化、監視的濫用等。國際捐助者和組織可以透過資源、監測工具、培訓和跟全球同步。例如，追蹤政策制定者跟中國資通訊公司（例如華為）建立密切關係。
牙買加總理霍尼斯（Andrew Holness）多次公開表示，跟華為合作可以利於牙買加基礎設施的發展。2019 年霍尼斯訪華為深圳總部尋求進一步合作機會，並表示華為可以在牙買加打擊犯罪、維護公共秩序、提高政府效率等方面發揮影響力。而為確保霍尼斯和其他領袖有充分認識到跟中企合作可能侵犯牙買加權利的風險，在地的民團和倡議者應調查和宣傳自己的政策制定者正在努力跟中企建立關係，並可能影響到公民自由。
2. 建立民眾意識
民間社會、媒體和政治倡議者應利用上述的監測展開宣傳活動，向民眾宣傳跟中國合作對民主可能會有的影響。計劃可以包括對公民社會組織的溝通支持、對記者的培訓，以及各政黨如何把中國問題等資訊納入自己的平台、政策以及對選民的說帖。宣傳工作應包括向商界領袖宣傳中企侵犯人權的歷史以及跟中企合作存在的政治風險，例如可以透過展示某些國家因為中資氾濫導致經濟主權喪失的例子。
在奈及利亞，可以強調海底電纜主權受損所帶來的威脅。因為許多在地選民甚至政策制定者可能認為海底電纜只是承載網路資訊的「中立管道」。然而事實上，負責建置、經營和維護這些資訊動脈的公司擁有強大的監視、審查、屏蔽內容的權力。
而在烏干達，可以宣傳中國貿易和投資的剝削性。中國是迄今為止非洲大陸最大的公共部門貸款人，通常會對借款國政府施加苛刻的條件，以確保其投資得到回報，並在沒有得到回報時對施加更大壓力。這導致許多非洲政策專家和民間社會指責中國進行「債務陷阱外交」，最終是在剝削包括烏干達在內的非洲國家的自然資源和人力資源。最近，由於中國試圖透過債務來控制恩特貝國際機場（Entebbe International Airport），烏干達輿論一片譁然，剝削式貸款以及中國新殖民主義讓許多烏干達人深感擔憂。
3. 持續宣傳
公民、政治和商業團體應透過宣傳工作向政府和議會施壓，使其更加懷疑跟中國公司的重大投資計畫和其他可能會損害自己政府數位資訊堆疊的政策。宣傳運動可以透過提出立法草案來建立防禦機制，但也可以依靠議會來履行對行政政策的監督職能。這種倡導應該針對地方政府和全球其他民主國家，包括北美和歐洲。而這些努力被囊括在國際合作夥伴的幫助下，針對有效的政策和立法進行廣泛的研究以抵禦技術的影響。在國際級規劃方面則可以包括宣傳技術、結成聯盟和立法宣傳方面的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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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還可以倡導支持成熟民主國家取得更多金融支持。當地民間社會團體不僅應宣傳剝削性投資交易的風險，還應要求世界各地較富裕的民主國家在國際發展計畫方面增加公平融資的可得性，並且不應羞於強調中國貸款條款所施加的剝削和不公正。例如在泰國及其他地區，維持和效仿奶茶聯盟的策略和規模，在形式和實質上都取得了非凡的成功。在實質上，該運動重申了民主價值的普遍性。泰國、台灣和白俄羅斯等地的年輕人都有發現，他們對政府應該如何運作有著共同的願望和期許。因為在形式上，奶茶聯盟運動成功地佔據了全球頭條版面，並提高一些非奶茶聯盟國家的年輕人對於爭取民主的認識。重要的是，運動期間所產生的民間社會聯繫會在需要時得到新的刺激。這場運動的跨國性、幽默和以社交媒體為重點，應該要在未來反擊東南亞及其他地區的專制政府時被模仿。
4. 改善地方和全球民主立法監督
國會可以在對行政部門和私人企業的中國關係監督上發揮重要影響力。外交關係、人權、國防和安全以及技術和貿易委員會都可以行使審查權力以發現和防止有害的計畫或協議。議會還可以要求政府交代如何使用納稅以及是否有符合民眾利益，其形式可以透過舉行聽證會、質詢和提問時機點，也可以設立特別委員會。
在執政黨缺乏政治意願去處理相關議題情況下，根據議會規則和程序，反對黨可以遊說調查上發揮關鍵影響力。國際組織可以透過提供相關監督工具和有效審查措施的培訓來大力支持這一進程，例如對政策和立法草案的影響評估。此外，還可以透過各國議會交流，例如美國眾議院民主計畫（House Democracy Project）也可以為議員提供相關知識和支持。世界各地的其他民主國家，包括美國和歐盟可以制定立法措施來作為其他國家的榜樣或是對其他司法管轄區產生直接影響。
不過，在民主倒退嚴重限制立法機構權力的國家，例如緬甸，立法這條路可能不合適。但是可以推動民主政府對中國的資通訊企業實施更嚴格的制裁和出口管制。例如美國對眾多中國知名資通訊企業實施嚴厲制裁和出口管制，減少了中國企業對牙買加數位資訊堆疊的影響，因為美國的制裁和出口管制政策提高了牙買加政府跟中國企業的風險，同時也是在勸阻牙買加官員在數位資訊堆疊的網路基礎設施中不要安裝中國設備。由於牙買加靠近美國，在佛羅里達州邁阿密以南不到 600 英里，因此美國的政策影響力更大。
5. 提高科技公司的透明度
民間社會應向所有參與數位資訊堆疊的本地技術公司要求更高的透明度。由於殖民主義和外國干涉的遺留問題，報告中的五個國家，有部分政府是對跟西方科技公司合作持懷疑態度的。然而，確保這些本地公司提高透明度也可以加強和授權地方政府對中企投資持懷疑態度。同樣，政治環境受限國家的民間社會團體應推動全球民主國家和科技公司本身要盡力保障受壓迫的人獲得足夠資訊。例如，向緬甸軍政府施壓，要求讓緬甸人恢復使用社交媒體，而民主國家政府也應該努力推動這項工作。
6. 開發和維護受保護的通訊管道
由於受保護的通訊技術對充滿活力的政治辯論具有重要意義，因此當地的民主人士應倡導開發、制度化和維持受保護的通訊技術。在他們自己的行動中，當地的民主人士應該使用繞過國家監視的應用程式，例如由美國開放技術基金開發的應用程式，包括 Signal、Tor、Ricochet 等。此外，也需要研發可以取代中國應用程式的相對應軟體，例如在緬甸開發華為掃描應用程式的替代品。華為的掃描應用程式會被拿來掃描緬甸公民的身份證，並翻譯手寫訊息存在電信商的數據庫。現在，只要有人在緬甸購買新的 SIM 卡，緬甸所有主要電信商都會使用該數據庫檢查購買者資訊。同時，此資料庫也會被中國華為管控。因此，民主國家應該贊助一個替代系統，讓新系統可以達到同樣的目的，而無需中國科技公司充當中間媒介。
在烏干達，則可以鼓勵開發和提供替代的非中國 5G 硬體供應商。在像烏干達這樣的市場，幾乎所有能連上網路的設備都是手機，所以有非中國的設備和基礎設施硬體供應商是非常重要的。北美、歐洲和亞洲的民主國家應該將無線市場的競爭力作為戰略重點，這不僅是為了自身的安全，也為發展中國家及其消費者提供更安全的選擇。
五個國家的數位資訊堆疊現狀分析
▋泰國
作為美國在亞洲最古老的條約盟友，泰國是一個關鍵地區的關鍵夥伴。儘管泰美關係依然穩固，但曼谷現任政府認同北京的治理觀、壓制反對派的批評聲音、集中權力，並在泰國經濟成長中賦予大企業和大型計畫特權。整體而言，泰國仍跟包括日本和歐盟在內的其他民主國家保持著牢固的雙邊關係，但目前支撐政府體系價的值觀則是穩定向中國傾斜。
這種漂移在泰國數位資訊堆疊的各個層次中尤為明顯。
- 網路基礎設施：從海底網路電纜和數據中心到泰國 5G 網路都有中國科技公司的參與。
- 設備：中國智慧手機（包括一些存在已知安全漏洞的智慧手機）擁有很高的市佔率。而因協助中國在新疆侵犯人權而受到美國制裁的中國公司正在幫泰國政府建立多個智慧城市計畫。
- 應用程式：抖音正迅速成為政治活動的關鍵平台，但是非中國的社群平台仍是使用最廣泛的。
- 內容：儘管中國在老一輩泰國人中取得一些影響力，但中國外交官和官方媒體試圖在改善年輕泰國人對中國印象的努力卻是事倍功半，特別是泰國年輕人在奶茶聯盟的興起發揮關鍵的影響力。
- 治理：泰國的專制政府正透過類似於中國法規的網路安全法律，並從中國模式中汲取靈感，朝著更加集中控制的數位資訊堆疊邁進。
由於中國在泰國數位資訊堆疊的網路基礎設施和設備上處於有利地位，加上中國的獨裁模式對泰國政府有吸引力，因此足以彌補中國在泰國的應用程式和內容影響力相對較弱，。
圖／報呱製圖
▋緬甸
緬甸跟中國漫長的陸地邊界，在印度洋上漫長的海岸線使緬甸對中國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然而，2021 年 2 月的軍事政變讓緬甸局勢變得難以預測。政變雖然破壞了中國公司在民選的翁山蘇姬政府治下的許多投資與佈局。不過，軍政府在軍事和外交上都依賴於北方鄰國中國，特別是因為軍政府殘酷鎮壓反對人士導致日本、新加坡、印度的資金撤出。因此如果軍政府能夠駕馭動蕩的政治環境，中國政府和公司將會持續擴大在緬甸的足跡。
中國參與緬甸的數位資訊堆疊反映了上述的風險計算。
- 網路基礎設施：中國公司參與了緬甸所有的海底網路電纜，是緬甸 4G 和 5G 部署的核心。華為開發的系統也在大多數緬甸公民購買 SIM 卡時順便收集他們的身份資訊，而救災等關鍵政府功能則是依賴於中國國營的衛星導航技術。
- 設備：中國手機在緬甸市場上一半以上，此外緬甸政府也是跟中企合作在主要城市佈建智慧城市系統，通常包括臉部識別技術。
- 應用程式：抖音是緬甸年輕人支持或反對軍政府的戰場。然而，像臉書和 Line 這樣的非中國應用程式仍然讓抖音相形見絀，軍事政變在很大程度上扭轉了中國公司進軍緬甸數位支付產業的局面。
- 內容：中國努力將更多官方媒體的內容投放在緬甸地方媒體上，但不足以彌補中國對軍政府的支持。無論社會上流傳的中國相關消息是真實的還是虛構的，中國敘事遭到強烈反對。
- 治理：軍政府在網路安全法案上直接跟中國數位資訊堆疊監管架構中的規定相呼應，一些媒體報導稱，中國專家幫助軍方加強了對緬甸網路的控制。
軍政府對反對者的強硬立場將會增加對中國的依賴。在跟中國數位治理架構相呼應的網路安全法案的支持下，禁止臉書、把挪威電信（Telenor）趕出緬甸都有利於中國在緬甸數位資訊堆疊中進一步鞏固地位。
▋烏干達
近年來，西方國家一直嚴厲批評烏干達政府對反對派的鎮壓以及「同性戀者死刑」的立法。中國政府在烏干達利用西方這些高調批評或制裁向烏干達各地的基礎設施提供更多貸款。這些貸款通常被用於資助華為建設的基礎設施，幫助烏干達政府監視政治對手的資通訊，據報導在烏干達全國主要城市均有監控網路。此外，中國透過擁有衛星電視 Star Times 放送符合自己戰略目標的節目。
中國在開發烏干達數位資訊堆疊方面的影響力均有展現在每階層的槓桿點。
- 網路基礎設施：烏干達國家數據傳輸骨幹基礎設施和電子政務基礎設施均由中國進出口銀行出資，華為建設。
- 設備：華為在烏干達部署了監控硬體，幫助烏干達安全部隊使用它來追踪政治對手。
- 應用程式：中國公司提供烏干達政府大部分的軟體。
- 內容：中國製作針對非洲觀眾的新聞和娛樂節目，通常是為了支持親中的言論並宣傳親中的在地領袖，例如烏干達總統穆塞維尼（Yoweri Museveni）。
- 治理：中國透過教育計畫和獎學金對烏干達的人力資本進行投資，鼓勵烏干達學生、工人和精英對中國品牌和意識形態的忠誠。
透過這五個階層影響烏干達未來的數位發展途徑，中國已將自己定位為可欽點在地強人為代理人，而穆塞維尼則讓自己在經濟上和實踐上更加感激中國政府及中國企業。
圖／截自網路
▋奈及利亞
近年來，隨著奈及利亞總統布哈里（Muhammadu Buhari）和他的政府試圖使用推特等西方社群媒體平台讓批評者閉嘴，數據和網路主權在奈及利亞政治圈獲得很大的關注。奈及利亞政府還表示對美國和其他西方政府可能可以窺視存放在北美和歐洲的奈及利亞數據感到擔憂。此外，奈及利亞是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大陸娛樂和其他形式媒體中心，讓中國對奈及利亞的資訊控制具有戰略價值。中國已投入大量資源建設奈及利亞的「奈萊塢」（Nollywood），幾家中國新聞媒體在拉哥斯（Lagos）和阿布加（Abuja）均設有分社。
中國的影響力在奈及利亞數位資訊堆疊的各個層面都可見一斑，使其對奈及利亞的社會和經濟具有強大的影響力。
- 網路基礎設施：奈及利亞嚴重依賴沿西非海岸鋪設的海底電纜，其中幾條由中國公司部分擁有或由華為海洋建造。
- 設備：中國向奈及利亞警察和安全部隊提供監視設備、華為的城市安全硬體和其他監控技術。
- 應用：中國向奈及利亞提供先進的石油和天然氣鑽井感測器和管理系統，使中國公司能夠利用和監控奈及利亞對中國的主要出口產品。
- 內容：中國投資奈及利亞電影業，並尋求將奈及利亞作為中國文化在非洲的出口中心，包括新聞和娛樂。
- 治理：中國鼓勵奈及利亞政府走一條對網路及公民資訊進行實質控制的道路。
奈及利亞是非洲人口最多的國家，也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民主國家之一。但內政的挑戰和民主的倒退讓中國有機會鼓勵當地政府審查言論和監視人民，並同時將奈及利亞變成中國文化在地區影響力的前哨站。
▋牙買加
牙買加是中國在加勒比地區投資的中轉站。牙買加也是一帶一路倡議的簽署國，並已獲得多項基礎設施投資，從交通運輸到數位資訊堆疊都有。然而，美國針對中國公司的制裁行動限制了中國對牙買加資通訊技術領域的投資。 牙買加和中國之間的關係在牙買加數位資訊堆疊的各個層面均可見一斑：
- 網路基礎設施：中國電信公司沒參與海底電纜，但中國電信公司華為和中興通訊在牙買加的 3G 和4G 網路中提供設備。目前尚不清楚中國公司是否會參與牙買加的 5G 網路。
- 設備：自從美國將幾家中國公司列入黑名單以來，中國電信公司在牙買加設備急劇減少。不過，中資在牙買加最引人注目的例子是中興通訊跟總部位於牙買加金斯敦（Kingston）的加勒比海手機公司Digicel Group 合作，在 2009 年打造了世界上第一款低成本手機，以及花旗集團旗下的 Intcomex 在牙買加推廣華為品牌。
- 應用：抖音是牙買加流行的社交媒體平台，被政界人士用來宣傳政黨和政策，不過這在牙買加有引起一些爭議。
- 內容：中文訊息和敘述則是跟中國在整個加勒比地區的戰略相呼應，重點放在台灣於加勒比外交盟友的媒體生態系統中宣傳中國。
- 治理：牙買加是第一個取消將誹謗定為刑事犯罪的法律，並且沒有使用中國設備壓制國內異議的加勒比海國家。儘管如此，牙買加政府官員仍在向中國公司尋求更多機會，以提高從打擊犯罪到維護公共秩序等領域的治理效率。
儘管牙買加受到美國制裁的影響，以及保護基本自由的強有力的法律架構，但一些牙買加政府官員仍繼續考慮中國參與自家數位資訊堆疊的可能性。當地民間社會應警惕這些親中的聯繫以及中國電信公司透過捐贈和培訓機會宣傳自己的敘事。
觀察這五個國家，可以發現美國和志同道合的民主國家也可以透過這幾種方式幫助類似太平洋島國這樣狀況的國家，特別是中國不斷積極在該區域擴大影響力。因此，美國及合作夥伴應加強全球南方國家監測中國影響力，尤其是跟資通訊相關的協議和交易，同樣，這些努力可用於相關的立法監督。最後，也需要透過開放技術基金等舉措為開發和維護受保護的通訊管道提供支持。
參考來源：
2022/08/19 The Diplomat China’s Digital Inroads in the Global South
2022/06/15 alliance for securing democracy China and the Digital Information Stack in the Global Sout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