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英國媒體報導稱，南非試飛學院（Test Flying Academy of South Africa, TFASA）正在替中國解放軍招募英國退役飛官培訓飛行員，英國政府 10 月 18 日表示，已採取措施阻止前軍隊飛官培訓中國軍隊，可能會以國安為由採取法律行動。此外，澳洲國防部長 19 日也表示，正在調查是否有前飛官在幫忙培訓中國飛行員。紐西蘭軍方則表示，已知道有四名前飛官離職去南非試飛學院工作。
根據包括 BBC 在內的媒體報導稱，據信目前有多達 30 名前英國軍事飛行員前往中國訓練解放軍成員，英國國防部主管武裝部隊的次長哈佩（James Heappey）表示，政府將修改法律規定飛行員在受到英國情報機構警告後繼續訓練外國軍隊是違法行為。而居中替中國媒介的是南非試飛學院，還其官網表示，學院還跟中國航空工業集團（AVIC）合資，在南非為中國航空公司飛行員開設飛行學校。
英國國防部在聲明中表示，國防情報官員正在跟已經涉案的個人接觸，以確保他們充分意識到根據《政府機密法》（Official Secrets Act）會被起訴的風險。聲明說：「我們正在審查整個國防部對保密協議的利用情況，目的是提供額外的合約（指跟軍事飛官的合約）槓桿，以防止個人違反安全規定。」現行法律也會修改，以圍堵一系列相關挖角行為並提供更多可能的起訴路徑。英國也罕見地發布警報，警告前皇家空軍飛行員不要跟中國解放軍合作。
而Jannie Scott在其Linkedin的個人介紹上表示，自己在2016年5月自南非空軍（SAAF）退伍，服役年資共 27 年，退伍前的職務是在南非空軍的試飛及發展中心（TFDC）擔任資深固定翼試飛員。他更表示自己有著豐富的戰機飛行經驗，並於 2000 年從位於英國的國際試飛員學校獲得實驗試飛員資格以來，在固定翼試飛和軍事認證方面積累了豐富的經驗。Jannie Scott是在2019年加入南非試飛學院，並擔任試飛學校的負責人和實驗試飛員。
圖／TFASA
英國官員告訴媒體，前飛行員是透過中介獵頭組織招募的，其中包括一家位於南非的特定飛行學院。前往中國者可以得到豐厚的報酬，有些人認為高達 27 萬美元。下議院國防特別委員會主席、退伍軍人、保守黨議員 Tobias Ellwood 在推特上寫道：「我們不該對中國大膽引誘英國飛行員了解我們的戰術感到驚訝。但我們應該感到驚訝的是，沒有任何類似於《政府機密法》來阻止這事，而且相關人員缺乏愛國情操。」
中國招募英國前飛行員的消息讓一些地區安全和國防分析人士目瞪口呆。駐新加坡的獨立軍事分析家尼爾（Alexander Neill）說：「北約內部的一些精英飛行員會訓練中國飛行員，這超級令人驚訝。想像一下，美國海軍收到消息後會怎麼想？他們（指美英）應該站在同一陣線，鐵定有很多挫折感和憤怒。」近日，英國皇家海軍航空母艦伊麗莎白女王號及其打擊群才參加過美國海軍等盟國在南中國海的聯合演習。
智庫詹姆士敦基金會（Jamestown Foundation）學者布拉吉爾（Matthew Brazil）說：「招募前武裝部隊成員是收集情報的常見做法，根據飛行員的水準，他們至少會知道很多關於空戰戰術和能力的機密資訊。飛行員也可以更了解先進的航空電子設備和盟軍空軍的弱點。」尼爾補充說：「跟解放軍空軍或海軍簽約的飛行員因此成為中國軍事情報機構招募的目標，能收穫的不僅僅是飛行技能。而最新發展表明英國存在『嚴重的反情報問題』。英國情報部門對（前軍事飛行員）被招募一無所知，這有點奇怪。」
據英國媒體報導，英國當局是在 2019 年首次獲悉前軍事飛行員被招募的情況。當時被召募的人數很少，但最近顯著增加。被招募飛行員的經驗包括有歐洲颱風戰機（Eurofighter Typhoon）、美洲虎戰鬥轟炸機（Jaguars）、獵鷹式攻擊機（Harriers）和旋風式戰鬥機（Tornados）。尼爾指出，雖然中國空軍發展迅速，但跟參加阿富汗、伊拉克、敘利亞和利比亞戰爭的英國皇家空軍相比，中國空軍的作戰經驗並不多。他說：「前軍事飛行員擁有寶貴的知識和經驗，解放軍空軍似乎決心盡可能多地獲得這些知識和經驗，很明顯，解放軍現在已經從訓練轉向演練戰鬥場景了，不僅美國及其盟國，而且該地區的其他國家都應該密切關注。」
澳洲啟動調查
澳洲國防部長馬勒斯（Richard Marles）表示，他已要求國防部調查有關前澳洲軍事飛行員也被南非的飛行學校招募到中國工作。馬勒斯說：「聽到有人被外國的薪水支票引誘而不為自己的國家服務，我會深感震驚和不安。我已要求該部門調查這些指控，並提交到我的辦公室，就此事提出明確的建議。」
澳洲在野黨自由黨國防事務發言人海斯迪（Andrew Hastie）指出，他知道有兩名前澳洲戰鬥機飛行員曾被邀請加入訓練中國軍隊，但他們拒絕了。在一個沒有註明日期的南非試飛學院廣告描述著，學院正在尋找一些直升機試飛員教官，會在「遠東」的一個未公開地點工作，初步合約承諾為四年。條件要求包括畢業於美國或英國的軍事飛行學校。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飛行組織成員說：「我不知道有誰已經去了（中國），但他們（指中國）顯然是針對西方／五眼聯盟的飛行員，我們都是上他們名單上的學校。」
紐西蘭軍方發言人說：「已知道有四名前飛官離職去南非試飛學院工作，紐西蘭國防軍人員在離職後可以自由的工作，但他們的決定，未來在紐西蘭國防軍的任何工作都可能受到影響。為外國團體或政府的利益服務，跟紐西蘭的國家利益相衝突，可能會讓國安出現漏洞。」
尼爾認為，解放軍熱衷於獲得西方空軍戰術的第一手資料，並不挑剔是哪些國家，因為這些國家有相似的平台。他說：「以色列、澳洲、荷蘭或任何其他國家都可以達到這一目的。」專門研究中國空軍力量的德國研究員魯普雷特（Andreas Rupprecht）則認為，招募前北約飛行員對中國來說實際上是一把雙面刃。這些西方教官也可以了解解放軍空軍目前知道多少，他們如何飛以及如何訓練飛行員，他們如何與其他單位、分支機構等進行合作。
南非試飛學院的回應
圖／TFASA
TFASA 22 日在其官網上以聲明回應外界，表示該公司從來沒有積極主動地招募任何北約成員國軍隊的飛官。該公司大部份的職員都是從民間單位而來，像是在中東的貝宜系統公司（BAE Systems）和其他航空公司。在諮詢英國律師之後，TFASA 更確信該公司及員工的行為，都沒有違反英國法令。TFASA 強調，該公司的訓練員裡沒有任為一位掌握與任何國家的國家安全利益相關的法律行動或敏感資訊，無論對方是從哪個國家來或在哪受過訓練。
此外，自 2013 年以來，TFASA 的英國培訓講師在與客戶（包括中國客戶）簽訂培訓合同之前，一直都與英國國防部和其他英國政府機構進行個別直接聯繫。英國國防部或任何其他英國政府機構都沒有對 TFASA 或其與這些機構直接接觸的僱員就公司履行任何培訓合同提出異議。目前 TFASA 正與英國國防部聯絡，以確保雙方機構之間沒有誤解。
參考來源：
2022/10/19 Reuters Australia to investigate reports pilots trained Chinese military – minister
2022/10/19 Radio Free Asia Britain and Australia plan steps to stop China hiring their pilots
2022/10/22 TFASA Statement regarding media report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