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西蘭外交部長馬胡塔（Nanaia Mahuta）4 月 5 日跟澳洲、日本和韓國外長一起出席在布魯塞爾舉行的年度北約外長會議。在更早之前的 3 月北約軍事代表團造訪紐西蘭，當時代表團團長表示，北約決心深化和加強跟印太夥伴的合作。而北約的政策規劃負責人 Benedetta Berti 也在 4 月中訪問紐西蘭。與此同時，1 月 25 日上台的紐西蘭新總理希金斯（Chris Hipkins）也在持續深化跟北約的關係。
北約政策規劃負責人 Benedetta Berti 在威靈頓重要智庫「紐西蘭國際事務協會」（New Zealand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NZIIA）針對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戰爭對印太地區的影響發表演講，解釋北約為何尋求擴大跟紐西蘭等地區國家的關係。紐西蘭、日本、韓國、澳洲四國被北約稱為是「亞太夥伴 AP4」或「北約亞太地區 4 個夥伴國」（Asia-Pacific partners, AP4）。但相較於對中國較鷹派的澳洲和日本，紐西蘭傾向於避免使用 AP4 這個詞，一般認為是要為了淡化威靈頓加入另一個新集團的暗示。而北約本身也普遍避免使用 AP，可能是為了尊重紐西蘭的敏感。但這個現象可能已開始改變了。
左起：澳洲總理艾班尼斯、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北約秘書長史托騰柏格、時任紐西蘭總理阿爾登，以及韓國總統尹錫悅
圖／The United States Institute of Peace
北約秘書長史托騰柏格（Jens Stoltenberg）2 月份在東京慶應義塾大學的演講中公開談論 AP4 的潛力。史托騰柏格說：「北約在很多方面已經制度化了，AP4 參加 2022 年在西班牙舉行的北約領袖峰會是一個歷史性時刻。我們可以期待在未來聽到更多關於 AP4 的消息。」史托騰柏格也已公開邀請 AP4 領袖參加 2023 年在立陶宛的領袖峰會。從外交的角度來看，史托騰柏格公開談這件事也意味著，紐西蘭新總理希金斯已經決定另外三位 AP4 領袖出席今年的北約領袖會議。
中國再度成為區域風險源頭
另一方面，這也代表紐西蘭前總理阿爾登（Jacinda Ardern）出席 2022 年在馬德里舉行的北約峰會並非是在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立即表示聲援北約國家的「一次性舉動」。其次，這些舉動也展現紐西蘭如何在希金斯的執政下持續展現更強硬的外交立場。畢竟，AP4 加入北約主要是出於該聯盟對中國的防備。在去年的馬德里峰會上，北約推出新的長期戰略概念，公開指責中國的野心和威逼政策，並將北京列為聯盟系統性挑戰的來源。
而紐西蘭外長馬胡塔 4 月初出席北約外長會議後的記者會，大部分內容也都直接聚焦於中國。史托騰柏格表示，中國正在進逼北約與盟友，從中國在南中國海的強硬行為，到對香港和台灣的舉動，還有中國與莫斯科的關係等，都使得北約有必要更新對中立場。事實上，北約秘書長公開表示過，北約跟紐西蘭等印太國家的關係深化是一大進展。
圖／NATO
紐西蘭持續轉向北約
紐西蘭與北約開展對話與合作已超過 25 年。2012 年成為北約合作夥伴。但跟近日成為北約第 31 個成員國的芬蘭不同，鑑於北約的地理重點，紐西蘭無法正式加入北約。只是，如果紐西蘭繼續跟北約保持步調一致，其影響可能跟紐西蘭國防部長李特（Andrew Little）日前拋出的訊號一樣重要，也就是紐西蘭可能很快就會加入澳洲、英國和美國 AUKUS 協議中的非核部分。
就在紐西蘭拉近跟北約的關係的同時，這同時也意味著紐西蘭幾乎會努力實現北約軍費開支佔 GDP 2% 的目標，北約秘書長史托騰柏格近日也指出 2% 這個數字是「地板而非天花板」。據此，在國防政策審查委員會和 5 月份政府預算報告即將到來之前，紐西蘭國防部長李特應該會持續在媒體宣傳與說服輿論，為增加軍費開支鋪下坦途。
而中國也注意到紐西蘭正在跟北約越靠越近，在阿爾登去年參加在西班牙舉行的北約峰會後，中國也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當時，中國駐威靈頓大使館發表聲明，指出北京反對各種軍事聯盟、集團政治或排他性的小團體，而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表示，北約不應在亞洲複製歐洲那種集團對抗模式。不過，在馬德里的北約會議之後，阿爾登卻逐漸收斂強硬立場，對北京的語氣更加緩和，她也在去年 11 月泰國 APEC 峰會期間跟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會面，並承諾 2023 年初去中國訪問。
圖／Chris Hipkins MP
而現任總理希金斯在 1 月接替阿爾登擔任總理後表示，訪問中國會是他的優先事項之一，但此後的他訪中的訊號一直很複雜。3 月，希金斯似乎開始淡化訪問北京一事，理由是紐西蘭在今年 10 月要舉行大選存有不確定因素與國內壓力。希金斯目前很可能會前往在立陶宛的北約峰會，但這可能意味著他的訪中行程會更往後挪。因為推遲邀請紐西蘭總理訪中無疑是北京表達不滿的方式之一。
針對紐西蘭跟北約的關係加深，奧塔戈大學（Otago University）國際關係學者派特曼（Robert Patman）說：「這是合邏輯的。我們新任多邊安全模式，我們已經這樣做了幾十年。北約是世界上最大的多邊安全組織，主要由民主國家組成……，當然，這裡的另一件事是，我們跟所謂的基於國際規則體系或秩序有著很大的利害關係，目前（這種秩序）正受到威脅。」
參考來源：
2023/04/03 RNZ Closer ties for New Zealand with NATO ‘a logical fit’
2023/04/11 The Diplomat New Zealand Is Getting Closer to NAT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