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反對派中毒事件 俄外交部放軟:已邀禁止化學武器組織專家來俄調查

俄羅斯外交部/Wikipedia

10 月 1 日,俄羅斯外交部發言人沙卡洛娃(Maria Zakharova)表示,莫斯科已邀請禁止化學武器組織(Organization for the Prohibition of Chemical Weapons,OPCW)專家來俄羅斯,就俄反對派人士納瓦尼(Alexei Navalny)中毒事件與俄國專家展開調查。

俄國外交部網站刊登了沙卡洛娃的相關評論。沙卡洛娃表示,「考慮到柏林及其北約同盟所稱的納瓦尼『中毒』事件的相關議題,俄羅斯政府在 10 月 1 日通過俄羅斯常駐禁止化學武器組織代表團向禁止化學武器組織秘書處高層轉交一份提議,請他們考慮向俄羅斯派遣技術專家,以便與俄方專家在該問題上展開合作。」

沙卡洛娃補充道,俄方期待這份提議能得到積極回應,期待與禁止化學武器組織共同以查明事件真相為目標展開合作。

8 月 20 日,納瓦尼在西伯利亞多木斯克市(Tomsk)飛往莫斯科的航班途中遭遇重病,飛機緊急降落在西伯利亞鄂木斯克市(Omsk),納瓦尼被送往當地第一臨床急診醫院(Городская клиническая больница скорой медицинской помощи №1)。納瓦尼發病極為突然,目擊者的影片顯示,機組人員衝向納瓦尼時,他正在痛苦地呻吟。

不久後,發言人指納瓦尼仍在昏迷,需要靠呼吸器維持生命。她也表示納瓦尼事發當天早晨只喝了一杯茶,因此懷疑是茶被混了東西。醫院表示納瓦尼的病情雖然嚴重,但仍算穩定。醫院的副主任醫師告訴記者,他一開始便意識到納瓦尼很可能被下毒,便將中毒列入眾多懷疑病因中。但是醫生一開始還以為納瓦尼出現了低血糖引起的代謝紊亂,後來才表示他很可能是中了神經毒劑,指在他身上找到了2-乙基己基二苯基磷酸酯等工業用化學品。社交媒體上廣泛流傳著一位支持者拍下的照片,圖中納瓦尼正在多木斯克機場的一家咖啡店喝茶。俄羅斯國際傳真社(Interfax)表示店主正檢查監控畫面,尋找可疑證據。

到了下午,納瓦尼的妻子尤利亞從莫斯科趕到醫院,隨行的還有納瓦尼的私人醫生阿納斯塔西婭.瓦西里耶娃。當局最初拒絕兩人進入病房,要求尤利婭提供結婚證件,證明自己確為納瓦尼的妻子。隨後德國柏林電影支持和平基金會(Cinema for Peace Foundation)安排包機從德國出發,將納瓦尼從鄂木斯克醫院轉至柏林夏里特醫院(Charité)治療。鄂木斯克的醫生起初認為納瓦尼的病情嚴重,不能轉運,但後來還是安排他出院,他最終於 8 月 22 日抵達德國柏林。

鄂木斯克醫院負責治療納瓦尼的主治醫師亞歷山大.穆拉霍夫斯基(Alexander Murakhovsky)向路透社表示,他已盡力搶救,但他體內未發現毒藥痕跡。他強調,醫院醫生未受俄羅斯當局壓力。但是,柏林夏里特醫院的主治醫生後來表示,臨床症狀顯示納瓦尼體內有抗毒蕈鹼類藥物(antimuscarinic)的痕跡,經過後續化驗後將確定物質身份。相關證據會隨著實驗室初步檢驗結果公布。

截至 8 月 25 日,納瓦尼仍在誘發昏迷中。醫生表示,即便痊癒,神經系統已經損傷需要長時間的復原。穆拉霍夫斯基致函夏里特醫院,要求提供抗毒蕈鹼類藥物中毒的實驗室數據,表示他們的醫生沒有找到這些證據。他表示,毒蕈鹼酯酶減少可能是化合物攝入或自然發生的,並發表了據稱沒有檢測到抗毒蕈鹼類藥物的獨立分析。他確認醫治時給他服用了阿托品(atropine),一般用來阻抗某些神經毒氣及農藥中毒的解毒劑,但認為這些原因和中毒無關。9 月 2 日,德國政府根據軍事實驗室進行毒理學測試後得出結論,表示納瓦尼體內存有神經毒劑諾維喬克(Novichok),與 2018 年英國前俄羅斯間諜毒殺案一樣的毒劑。 

9月7日,夏里特醫院發布新聞稿,宣布納瓦尼已經脫離昏迷狀態,能夠對言語刺激作出反應,不再依靠呼吸器呼吸,但評估他中毒之後的潛在長期影響還為時過早。至 9 月 14 日,納瓦尼已能下床行走。9 月 23 日,在經過 1 個多月治療後,先前中毒的納瓦尼自夏里特醫院出院,但還需要暫時留在德國數星期做復健治療。他在自己的 Instagram 上寫下他中毒的後遺症,包括仍無法用左手丟球,寫字也有困難,每天都得見物理治療師,努力恢復平衡感與手指的控制能力。

俄羅斯和西方反應

克林姆林宮發言人培斯科夫(Dmitry Peskov)表達對納瓦尼的關切,希望他儘快好轉,也表示執法部門正展開調查,確認案件是否為投毒案。法國總統馬克宏表示已準備好提供「一切必要援助」,包括向納瓦尼及其家人提供「保健、政治庇護及保護」,同時要求查明事發周圍情況。德國總理梅克爾也表示德國醫院願意提供一切必要的醫療援助。國際特赦組織呼籲調查投毒案。

至於流傳甚廣的蒲亭親自批准毒害納瓦尼的指控,培斯科夫表示純屬捏造,強調當局未參與事件。

9 月 2 日,德國政府根據軍事實驗室的毒理學測試得出納瓦尼體內存有神經毒劑諾維喬克的結論後,歐盟和北約組織皆發表措辭嚴厲的聲明譴責俄羅斯當局。德國總理梅克爾譴責對納瓦尼的襲擊是謀殺未遂,是對德國所代表的基本權利和價值觀的犯罪。德國呼籲莫斯科對此立刻給予解釋,並稱將與歐盟和北約軍事聯盟分享測試結果和商討對策,並計劃將其調查結果提供給禁止化學武器組織(OPCW)。法國、歐盟和北約也發表措辭嚴厲的聲明,譴責以化學神經毒劑毒害俄羅斯反對派領袖的行為。

俄羅斯政府則堅稱,納瓦尼在被送往德國柏林接受治療之前,在俄羅斯並沒有被驗出體內有毒物。克里姆林宮發言人佩斯科夫表示,納瓦尼在被送往柏林之前,在俄國接受過合乎國際標準的全面檢測,但發現不到他身上有有毒物質,並表示俄方已準備好與德國當局合作,但柏林方面沒有回應俄羅斯檢調提出的正式查詢。俄國駐柏林大使館要求不要將納瓦尼的案件政治化。

美國副國務卿畢根(Stephen Biegun)對此案表達高度關注,他同時認為德方的結論非常可靠。納瓦尼的戰友伏科夫(Leonid Volkov)表示,應調查用諾維喬克殺人的犯人是否在犯罪現場留下指紋。先前在俄國前雙面諜斯克里帕爾(Sergei Skripal)中毒案中接觸了諾維喬克的英國警察貝里(Nick Bailey)的妻子感慨,這起案件已經過去了兩年半,正義還沒有到來,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

白俄羅斯充滿爭議的總統魯卡申柯(Alexander Lukashenko)告訴到訪明斯克訪問的俄羅斯總理米舒斯京(Mikhail Mishustin),聲稱其安全部隊攔截到柏林與華沙之間的通話記錄,顯示納瓦尼中毒事件是「偽造」,目的是為了阻止蒲亭插手白俄羅斯事務。納瓦尼的戰友及助手伏科夫指稱這一聲明可笑,並認為俄羅斯總理在「馬戲團」中扮演了「謀殺未遂」的幫凶。俄羅斯堅持認為歐盟各國沒有理由就納瓦尼中毒事件進行指責俄羅斯當局,並表示西方不應過早下定論。歐盟各國對此事的譴責,也引發俄國股匯市重挫。

德國政治界也呼籲總理梅克爾以更強硬手段迫使俄羅斯回應該事件,包括叫停俄國連接德國的北溪天然氣 2 號管線(Nord Stream 2)。歐洲聯盟(EU)外交和安全政策高級代表波瑞爾(Josep Borrell)呼籲莫斯科展開國際調查,並表示 27 國集團不排除制裁的可能性。禁止化學武器組織表示對納瓦尼的中毒情況深表關注,並表示任何人在任何情況下使用化學武器都應該受到譴責,且此舉「完全違反了國際社會的法律規範」。

9 月 8 日,加拿大、法國、德國、義大利、日本、英國、美國外交部長以及歐盟外交和安全政策高級代表嚴厲譴責針對俄羅斯反對派領袖人物納瓦尼的毒殺未遂事件。法國與瑞典的實驗室亦相繼確認德國發現的諾維喬克中毒證據。

資料來源:
2020/10/1  RBC   Навальный решил подать в суд на Пескова 
2020/10/3   RIA   Зачем Навальный играет с немцами в “Новичок”?
2020/10/2   BBC    Опрос: Навальный стал более известным, его деятельность начали больше одобрять (и не одобрять тож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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