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委員陳培瑜與人本教育基金會、 台灣少年權益與福利促進聯盟、臺灣青年民主協會召開記者會,指控台北市某高中體育班教練、教職員長期對體育班成員辱罵、體罰,甚至以不明名目強制徵收「教練費」,更甚者還有學生舉報校園性平事件被施壓撤訴的狀況。
根據受害的高中體育班學生指出,合球隊邰姓助理教練(兼體育班導師),利用職務機會,對女學生發展違反倫理關係,該隊楊姓總教練(兼體育組組長)卻不通報處理。此外,球隊的邰姓助理教練、楊姓總教練、黃姓防護員等人,更長期對合球隊學生體罰、言語羞辱,甚至指使、縱容球隊學長姐霸凌學弟妹。
▌校方及市府長期縱容對女學生發展違反專業倫理關係
邰姓助理教練利用職務之便,長期對隊上一位女學生發展違反專業倫理關係,不但多次互傳訊息「我愛你」,甚至曾被學生目睹進出邰姓助理教練的房間、被家長目睹前去溫泉旅館,連該高中匿名版都有多位學生發文公開此事,可見此事在校內已非秘密。
2023 年 11 月,有兩名學生分別以信箱、電話向台北市政府檢舉,並且提供邰姓助理教練與女學生互傳「我愛你」和自拍照之事證,學校不但沒有立即立案調查,教官還責罵學生、並要求撤案,校方更讓楊姓總教練、黃姓防護員知悉檢舉的學生是誰。
而楊姓總教練在知道檢舉人後,不只未譴責明顯違反法律的邰姓助理教練,反而向檢舉人施壓,指揮、修改學生撤回通報的內容,甚至向檢舉人表示「以後他們滿 18 歲了,就祝福他們就好了,別破壞人家姻緣。」
▌未遵守不公開原則 檢舉者遭威脅撤案
按校園性侵害性騷擾或性霸凌防治準則第 23 條第一項第 10 點「申請人撤回申請調查時,為釐清相關法律責任,事件管轄學校或機關得經所設之性平會決議,或經行為人請求,繼續調查處理。學校所屬主管機關認情節重大者,應命事件管轄學校繼續調查處理。」
依法,如果已有具體證據,學校就能主動調查,不受當事人撤回的限制,也不會受到檢舉人撤回的影響,而主管機關也有權命學校繼續調查。
但台北市政府教育局在今年 11 月接獲兩名學生檢舉邰姓助理教練對女學生發展違反專業倫理關係、並收到邰姓助理教練與女學生互傳「我愛你」和自拍照之事證影片後,在證據明確下,卻因為檢舉人遭威脅撤案,就恣意結案,沒有繼續追蹤處理,更未依法命令學校召開性平會,顯然有怠職違法的情形,形同與校方一同包庇性平案的共犯。
▌長期辱罵霸凌學生 教練辯稱:這是體育班的生態
此外,學生指控楊姓總教練會用「爛」、「社會敗類」、「白癡」等不當詞彙辱罵學生,平時練習還會用本子打頭,並以「你想被我踹嗎?」等言語威脅。
而邰姓助理教練也曾謾罵學生「你們怎麼不去給車撞死」、「下賤」、「廢物」、「畜生」,更在專訓時間公開以性別氣質為由嫌棄學生,以及灌輸學測作弊等嚴重偏差的觀念。
球隊也會利用學長姐制的名義,在學弟妹犯錯時連坐處分學長姐跑大圈操場、寫心得,以此讓高年級的學生有壓力要「控制好學弟妹」。邰教練多次教唆學長姊霸凌學弟妹,導致隊上確實發生學長姐仗勢欺負學弟妹,甚至當學生遭學長吼罵時,邰教練不但不阻止,還告訴受害學生「要撐住」。
隊上也曾發生成年球員推打學生事件,另一位助理教練主動向楊總教練反映,總教練除了未依法進行校安通報、兒少保護通報,還要求受害者交出事發影片,並且要求不准再傳,可見隊上充滿不當對待兒少的行為。
▌帶隊教練長期怠職 學生繳交費用不知去向
除了暴力事件,球隊管理風氣也充斥作假、怠職、浮濫徵收費用等亂象,例如帶隊教練在球隊專訓時間根本沒有到現場,長期怠職未實質訓練,楊總教練更總是要求學生協助代為上班簽到。
不過,但凡舉涉及獎金,例如台北市中正盃比賽,楊總教練一定會將自己列為帶隊教練,以確保可以獲得每次「有功教練」的獎金,使得實質付出努力的助理教練反而不能獲得獎勵,這樣的情形包含五次比賽,獎金共計 49 萬元。
此外,台北市政府對於成績優良的選手有予以獎勵金,有選手察覺 2007-2010 年間的中正盃獎勵金都未提供給學生,雖然 2011 年後中正盃的獎金改為直接匯入選手帳號,但之前至少兩次的選手獎勵金都沒有提供給學生。
隊內甚至強制徵收每人每月 500 元的教練費以及一年 1,000 元的後援會費,會處罰遲交的人抄寫隊規、甚至用跑操場等體罰來強迫學生繳交,但這些強迫繳交的費用,楊總教練從來沒有主動提供過收據,或說明費用的流向,收款帳號也並非學校帳戶。
該校國、高中體育班有許多專項項目,身為所有項目防護員的黃姓防護員,卻將大部分的時間花在較有利可圖的合球隊上,平時也幾乎都待在體育室替楊總教練處理事務,包含收款和管理合球隊費用。由學校聘用的防護員,卻成為楊總教練私人秘書,還違法處罰、體罰、羞辱學生,包含處罰沒有繳交教練費的學生寫心得或體罰跑操場、連坐罰學長姊。
▌民團舉辦記者會揭發 呼籲校方及市府正視問題
以上乖張現象長期發生,多位教練、學校教職員涉體罰、不當管教、言語暴力、唆使學生霸凌、包庇性平事件、怠職,不但校方包庇處理,北市府也嚴重怠於督導。
本次記者會參與人員提出幾點要求,包含本案違法情形所涉層級甚高,市府亦有相關違法,應由中央組成調查因應小組入校調查,就前述行為詢問所有球隊學生,包含已畢業或離隊的學生,以及已離隊之教練。
調查期間,也應暫時停聘楊姓總教練、邰姓助理教練、黃姓防護員、教官之職務,以避免再有學生遭威脅噤聲、串供,或遭受其他不當對待。
其中,楊姓總教練同時兼職體育組長,身為公務人員卻涉嫌佔據選手獎勵金、掛名帶隊教練卻未進行專訓、上班期間未到卻要學生代打卡、包庇法定通報事件,已涉及貪汙、瀆職,應立即交赴政風單位進行調查。
另外,台北市教育局握有證據卻未繼續追蹤本案,也未命學校繼續調查,縱放明顯違反性平法之人,顯有怠職、違法,應逐層調查懲處承辦、決策人員。
最後,記者會上也呼籲,許多學校球隊文化仍然充斥暴力、威權控管等,除持續對學生造成傷害,也使得掌控不當權力之人有許多違反或侵害學生權利的空間。體育署盡速盤整、健全不適任教練制度,監督制度徹底執行,並透過相關訓練、指引,改善威權球隊文化。
參考資料:
2023/01/19 人本教育基金會 球隊包庇性平事件、身心暴力皆無人處理 請還給體育班的孩子正常訓練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