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吾爾人正在被中國、被親戚、被再教育、被失蹤、被消失、被集中營、被培訓、被…
這是各種活在恐懼中的折磨。自己的家人莫名其妙被抓走,可能生死未卜、無法聯繫、無法確認,時時刻刻擔心受怕,害怕家人受酷刑、害怕再也看不到家人、害怕惡勢力再來家裡、害怕自己莫名的被消失、害怕…
歷史上,台灣離這樣的折磨遠嗎?不遠。
在未來,台灣離這樣的恐懼遠嗎?可能也不遠。
以下是一位維吾爾青年穆海聲嘶力竭向中國聲討無故被消失的父親與親戚的故事。
我名字叫穆海(Muharram Muhammad’ali)。1993 年 2 月 12 日生。我出生在維吾爾自治區吐魯番市的某農村。目前住在日本。我在此替我在維吾爾自治區的父親以及幾位親戚討回公道,要求立即釋放這些人。
以下我父親的概況。父親,買買提力.吐爾遜,1969 年 10 月 1 日生。主業農民,副業為我家當地農村宗教人士,即清真寺伊瑪目,期間多次被評爲「愛國宗教人士」,並參加過吐魯番市各級人民代表會議。我父親於 2017 年 3 月 24(或 25 日)日早晨以參加會議為名被叫走,據當場目擊者說,父親進入會場和另外幾個人一同被當局帶走,從此失蹤。
直到 2017 年 10 月中旬,收到來自我父親的一封從庫爾勒某監獄寄來的信。也就是說,我父親被當局帶走過了七個月才知道其下落。信中說,自己于 2017 年八月被當局 以「尋釁滋事罪」判處有期徒刑 6 年,目前在庫爾勒市「服刑」。此次審判不通知任何一位家屬,與幾名「罪犯」於吐魯番體育館進行封閉審判,據我所知並沒有派發判決書通知家人。
我本人也因這個原因,被當局威脅身份證「列入黑名單」,從某沿海城市工作單位强迫回老家兩次,其路費都由我本人承擔,4000 多公里,來回飛機加火車的費用。當局要求就以此事要我表態(此時維吾爾自治區要求維吾爾人「發聲亮劍」,即强迫他們表態熱愛中國,擁護中國共產黨,反對「三股勢力」等。),並要求我上交個人護照。此時我發現我因爲辦護照已經被當局列入「危險人物」,一家人被列入「一體化聯合作戰平台」名單,簡稱「一體化」。此後當局開局了「此人未發現異常」的「證明」,我得以回到單位繼續工作。
首先我要求當局立即無條件釋放我父親,其次要指出我父親「案件」整個過程一些違反中國當局法律的幾點。
- 從被抓走到所謂開庭審判時間約 150 天,這顯然不符合《刑事訴訟法》,根據該法拘留期限最多 37 天。
- 整個「案件」辦理過程無視了本人父親辯護的權利。未通知家屬的情況下開庭審判,其結果也沒有及時通知家屬。
- 父親被帶走之前進行了兩次無正當手續的審訊,一次審訊長達 24 小時。而且也未事先通知本人和家屬。
- 自 2015 年,當局並未做任何説明的情況下,在我家院子和大門安裝了兩個監控攝像頭。以照片作證。
以下是我幾位失蹤的幾位親戚的概況(關進集中營或下落不明共5人)
- Ahmat Muhammad 一家人(音譯:艾合買提.買買提)
身份證號:652101196008151834,吐魯番市葡萄鎮布拉克村居民。1960 年 8 月 15 日生。得知於 2017 年中旬被帶走,目前被關進集中營。其三個兒子分別 Nurali(音譯:努爾艾力)約30 歲,Omer(音譯:吾麥爾)26 歲,Nurislam(音譯:努爾斯蘭)約23 歲也同樣被關進集中營。 - 一位于 2015 年 7 月左右合法辦理手續留學埃及艾資哈爾大學深造的Abdurahim Ablimit(音譯:阿卜杜熱依木.阿布力米提),26 歲左右,於 2017 年中旬無法取得聯係,目前下落不明。
我要求立即無條件釋放他們。
上海合作組織及相關國家所用術語,指在中亞地區的暴力恐怖勢力(恐怖主義)、民族分裂勢力(分裂主義)、宗教極端勢力(極端主義)。
結對認親政策
中國政府指派親戚給維吾爾家庭。截止2018年,110萬名中國公務員與169萬多名新疆公民配對。
一體化聯合作戰平台
原先是指聯合作戰部隊在指揮機構的統一指揮下進行多維度但一體化的作戰。中國政府將這樣的概念運用在監控維吾爾人。
延伸閱讀:
中央社 新疆結對認親 紐時:「被親戚」的漢族人看法迥異
國際特赦組織 【中國】維吾爾人在恐懼中尋找失蹤家人
沃草 從數位監控到百萬人集中營——中國在新疆的「種族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