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加碼投資非洲 中非夥伴關係是正和遊戲還是零和遊戲?

2024年中非合作論壇北京峰會9月5日上午舉行開幕式。圖為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開幕式前與到訪的50多個非洲國家領導人與代表一同合影。  圖/中央社

9 月 4~6 日中非合作論壇(FOCAC),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出席會議時,對非洲五十多個國家代表表示,中國將加強與非洲國家在基礎建設、農業、工業、投資與貿易方面的合作,未來三年內還將向非洲國家提供約 3,600 億元人民幣(約新台幣 1.62 兆)的財政援助,其中約 19.5% 是中國企業的新投資,58% 是信貸額度。習近平承諾的是人民幣而非美元,這表示中國正在推動人民幣國際化。

美國《外交家》雜誌的一篇分析文章指出,中國投注於非洲,是其地區性乃至全球地緣經濟和地緣政治戰略的一部分,且中國的非洲戰略早在 2000 年中非合作論壇成立之前就已存在。以來,中國透過軟實力和硬實力對非洲國家施加影響力。在大躍進期間(1958~1962),北京增強了其在非洲大陸的實際影響力,重點是地緣經濟工具。

《毛主義: 紅星照耀全世界》一部完整解讀毛澤東思想的全球史
圖/麥田出版社

英國學者藍詩玲(Julia Lovell)在其著作《毛主義:紅星照耀全世界》(Maoism: A Global History)中提到,自二十世紀 50 年代末以來,中國就利用軟實力和硬實力試圖對非洲國家施加影響,在 1950~1978 年間,中國提供了 240 億美元的國際金融援助,其中 13~15% 提供給非洲。那時中國就小心翼翼在非洲下注,討好尋求加入聯合國的國家,最終成為中國非洲戰略背後的首要地緣政治目標。不過時至今日,中國在非洲的目標也發生了變化,現在中國主要是在中非合作論壇和「一帶一路」倡議下加強合作。

在 2013~2023 年間,中國企業在非洲簽署價值七千億美元的契約,使得非洲成為「一帶一路」的重要地區。此外中國也希望在非洲找到關鍵原料的可靠供應源,因而深入非洲礦業,中國企業在非洲不同國家就鈷、鋰和其他原物料都有持股,光是 2023 年,中國企業在非洲採礦業的投資就高達 78 億美元,以滿足其對綠色和高科技產業(主要是電動車)所用礦物的需求。

《外交家》的分析也指出,地緣經濟是正和遊戲,因此非洲也應該從中國的非洲賭注中受益。雖然對中國的懷疑和批評聲音不小,但中國似乎是非洲最後的希望,甚至是最好的選擇。非洲國家經過數世紀西方殖民和數十年的新殖民主義,開始和中國合作,於是而有中非合作論壇的成立。中國已成為非洲最大的雙邊貿易夥伴,貿易規模在 2023 年達到 2,820 億美元的歷史新高。但鑑於經濟和政治實力的差距,中國在與非洲政府的雙邊關係中始終佔在上風。

關於中國備受指責的「債務陷阱」外交,《外交家》的分析認為,這些指控在某程度上被誇大了,但非洲大陸確實面對龐然債務問題,這也讓非洲國家與中國簽約時必須三思而後行。且非中關係的發展也會引發美國的反應,美中對抗也可能會引發非中關係的裂痕。

中國正試圖將自己定位為「南方世界」(Global South)的領導者。經濟學家尼昂(Ibrahima Xalil Niang)認為,中國提供非洲及需的資金、基礎設施和技術,因此非洲人對任何不符期望的話語(亦即對中國的批評)都可能充耳不聞。但隨著整個非洲大陸的生活成本和不平等現象持續上升,非洲各國政府需要謹慎行事,非洲與中國的夥伴關係是否真能讓非洲受惠,也還有待時間來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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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遊戲(Coalitional game)
競爭或賽局中,所有參與者總和的收益大於損失。甚至可能沒有人最後遭受損失,都有獲益。

零和遊戲(Zero-sum game)
所有參與者總和的收益等於於損失。若有一方得益,就必有他方有所損失。

​參考新聞來源:
2024/09/09 The Diplomat(美國外交家) China’s African Bet and Vice Versa: A Positive-Sum Game?2024/09/09 RFI(法廣國際台) China’s new strategy in Africa: is the continent getting a fair de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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