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新設人權相關職位 北京冬奧考驗日本對話與合作的人權外交態度

北京冬奧將會是日本人權外交的試金石(圖/外務省)

《產經新聞》報導,3 日日本外務大臣林芳正正式公布外務省預計在明年(2022)度新設負責人權問題的職位。鑑於中國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人權問題,日本政府認為有必要強化人權外交的體制。也要加速促進企業運作過程中對人權的尊重。岸田政府接連新設人權相關職位,但上月卻有報導指出岸田政府不考慮制定日本版「馬格尼茨基人權問責法」,到底這些職位能否實際發揮作用,明年 2 月即將舉辦的北京冬季奧運將考驗日本政府對人權問題的態度。另外,在外務省尚未正式接到邀請時,林芳正就在電視節目上透漏與中國外交部長王毅的電話會談中受到邀請訪中,隨即遭到自民黨內部強力抨擊是「向海外釋放錯誤訊息」。

新的人權專責職位

這個新職位將會設置在外務省綜合外交政策局的人權人道課,最快將在明年 4 月增設「企畫官」輔佐課長。人權人道課也負責難民問題等人道救援相關的事務,但此新設職位將專注於人權問題。

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在 11 月新設了負責國際人權問題的首相輔佐官,任用前防衛大臣中谷元。外務省增設負責人權問題的官員也會和中谷合作,商討在新疆、香港等各國發生的人權問題的對策。

由左至右分別是內閣官房輔佐官中谷元(負責國際人權問題)、首相岸田文雄、外務大臣林芳正以及內閣官房輔佐官(國家安全保障)木原誠二。(圖/推特 @kishida230)

也會投入處理新浮現的課題「商業與人權」。在歐美國家已在進行可以掌握、預防供應鏈人權迫害的「人權盡責查證(due diligence)」相關立法。雖然日本在去(2020)年 10 月也策劃了外務省、經濟產業省等跨省廳的「行動計畫」,但只是剛有頭緒而已。今年 1 月也發生過日本休閒服裝品牌「UNIQLO(優衣庫)」的產品因為無法證明其供應商沒有強迫勞動,而被美國禁止進口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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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務省官員表示「國際社會的人權問題變得複雜又廣泛。當務之急是強化人權外交的體制」。

林芳正在 3 日的記者會上以「日本至今都在為嚴重人權迫害發聲,同時我們推動人權外交,鼓勵在對話與合作基礎上努力守護人權的國家有自主機制。隨著人權問題的關注度提升,持續發聲的重要性也跟著增加」來說明要新設職位的原因。林芳正也有重申會持續關注企業經營伴隨的人權問題。

「對話與合作」的人權外交遇到分岔路

產經新聞在 1 日刊登了一則題為「『對話與合作』的人權外交遇到分岔路」的文章。文中指出將基本方針訂為「對話與合作」的日本人權外交正站在分岔路口。鑑於中國鎮壓少數民族的問題,歐美更進一步表態擁護人權,也要求日本等友好國家採取同樣的立場。雖然日本政府在增設了負責國際問題的首相輔佐官之後,又決定在外務省新設負責人權的職位,但如果沒有伴隨相應的行動的話可能就會只是做做樣子就沒有下文了。

岸田文雄首相從 9 月的自民黨總裁選舉以來,一直主張要「堅毅的應對」香港、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人權迫害。增設新職位可以說是體現這樣的想法。

只不過,並沒有大幅改變以往政策方向的機會。就任首相輔佐官的中谷元呼籲要制定可以對違反人權的他國官員實施制裁的日本版「全球馬格尼茨基人權問責法」,但政府高層卻明言說沒有這個計劃。理由是發動制裁和透過對話及經濟補助等合作來促使對方國家改善人權狀況的日本政策方向互相牴觸。

《共同通信》11 月 16 日的報導透過多位政府相關人士指出,岸田文雄首相暫時不考慮制定日本版「全球馬格尼茨基人權問責法」,而是考慮使用外為法等現有法律來凍結資產或禁止入境。因香港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人權問題,歐美各國正對加強施壓,日本政府看來是為了在對中外交留下更多選項。日本政府一方面可以避免因為制訂新法律而刺激到中國,同時也建構可以採取和歐美相同制裁措施的機制。不過岸田政府這樣的態度能否獲得歐美各國的理解會是接下來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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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務省官員說「如果制裁中國就沒有人權迫害,我們當然很願意制裁,但問題是結果並不是這樣。反而招來報復結果就會損及國家利益」。

自民黨參議員、外交部會長「鬍子隊長」佐藤正久(圖/推特 @cozy1242)

說是這樣說,但在七大工業國集團(G7)當中沒有制裁法的只有日本,如果在人權問題上不夠積極將有可能導致日本在國際社會的影響力下滑。前外務副大臣自民黨外交部會長佐藤正久就表示「『沒辦法制裁』和『不去制裁』完全不一樣。要對侵害人權的行為採取嚴厲態度就應該進行立法」。

雖然政府官員說「在亞洲只有日本敢當著中國的面提出人權問題」,但和歐美比起來還是慢了一拍,用詞也只停留在「憂心」。文中也提到外務省內也有「不會因為人權問題而引發戰爭,再更大力批評就好了」的聲音。

對於明年 2 月即將舉辦的北京冬季奧運,美國和英國正在考慮不派遣外交使團參加的「外交抵制」。日本政府雖然還尚未表態,但近期就會被迫做出決定。將會是日本對人權問題表態的重大局面。

去不是不去也不是的訪中困境

另外,11 月 21 日外務大臣林芳正在富士電視台節目上透漏,18 日和中國國務委員、外交部長王毅進行電話會談時,王毅曾邀林芳正訪中,同時他也說他已接受邀請正在調整行程,他也表示能和美國、中國雙方進行對話的是日本的優勢。而此話一出隨即遭到自民黨內排山倒海的抨擊。24 日佐藤正久就斬釘截鐵地說「這會向海外發出錯誤訊息,明年雖然是日中建交 50 周年,但現在是敏感時期,希望能謹慎考慮」。

《富士晚報》政治經濟外交記者長谷川幸洋就在專欄評論,林芳正在當時外務省尚未接到中國的邀請前就自行說出口了,這下中國一定很開心,大臣都這麼說了怎麼可能不來,無風不起浪,不說出來沒去也不會有事,這下子不去就不給中國面子。而且和美中雙方對話,意思是指要做美國和中國的中間人,對美國來說就是在「腳踏兩條船」,如果選擇了要站在哪一方後,是無法擔任中間人的。


參考新聞連結:
2021/12/03 産経 林外相、人権担当ポスト新設を正式発表
2021/12/01 産経 <独自>外務省、人権担当官新設へ 中国念頭に強化
2021/12/01 産経 「対話と協力」の人権外交は岐路に 外務省に担当官
2021/11/16 共同 「首相、人権侵害法見送りへ」「対中外交に選択の余地」
2021/11/27 zakzak 「米中二股外交」で岸田政権“大失態”か 林外相自ら訪中要請公表…訪中すれば米国反感、しなければ中国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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