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疫情，中國目前仍採取竭盡全力執行清零政策，封鎖整個城市，讓自己的人民被困在沒有藥物和食物的地方。此外，即便幾乎沒有證據表明病毒會透過進口物品傳播，但中國仍篩選郵件並檢測數千包水果和冷凍食品。而中國關閉陸地邊境，也對貨物也進行嚴格篩選，導致東南亞的果農收成滯銷，不得不放棄收成而負債累累。
中國這種嚴格的防疫政策在中國以外的地方也產生了令人震驚的後果。東南亞的果農尤其容易受到傷害，因為該地區的大部分出口產品都是銷往中國。2020 年東南亞對中國的水果出口總額約為 60 億美元。但目前從越南、緬甸和寮國運來的長長的卡車隊伍現在就卡關在中國的邊境檢查站。而出口中國的路線受阻導致越南火龍果的價格在 12 月的最後一周暴跌 25% 至接近於零的新低價。越南幾名官員均表示這是受到中國清零政策的影響。主要出口到中國的越南火龍果農民已背負沉重的債務。在緬甸，西瓜出口商正在邊境倒掉他們的西瓜，因為卡車司機被告知要隔離 15 天才能將貨物帶入中國。
越南火龍果受創甚深
種火龍果的越南農民 Pham Thanh Hong 說：「我太難過了，也沒力把它們（指火龍果）撿起來扔掉，如果他們（指中國）買了，我們還能活著。如果他們不這樣做，我們就死定了，我們種火龍果感覺就像在賭博。」越南永隆省（Vinh Long）的農民 Pham Thi Tu Lam 說，她在 2015 年決定從柳橙轉為種植火龍果。由於找不到買家，她把去年大部分的收成都給鄰居用來餵雞或扔掉。她說：「我投資了 1,300 多美元和三個月的時間種火龍果。所有這些現在都沒了，全部都沒有了。」
圖／中央社記者陳家倫河內攝
中國的進口限制對越南的火龍果傷害特別深。因為中國有九個城市表示他們在從越南進口的火龍果中檢測到病毒後，地方政府就關閉有賣火龍果的超市，強制至少 1,000 名接觸火龍果的人進行隔離，並下令對所有顧客進行檢測。然後，12 月下旬中國在疫情期間首次關閉跟越南的邊境。越南果蔬協會秘書長 Dang Phuc Nguyen 說：「中國沒有提前告訴越南任何消息，他們的行動非常突然。有超過 100 萬越南火龍果、芒果和菠蘿蜜（jackfruit）種植者受到限制措施的影響。」在越南 32 億美元的水果和蔬菜出口總額中，中國占 55% 以上，其中火龍果占主導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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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響東南亞國家農業過度依賴中國的警鐘？
中國清零政策所造成的連鎖反應加速了有關東南亞國家討論對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中國的依賴程度。與此同時，部分東南亞國家也對中國在南中國海的行為日益焦慮。雪梨大學教授普瑞查德（Bill Pritchard）說：「在我看來，武肺疫情之前，中國在東南亞的經濟影響力如此之大，以至於所有這些國家，儘管（雙邊）政治緊張，都還是傾中的路線。我認為這（指水果進口受阻一事）在某種程度上是一個障礙。但，是永久的還是暫時的，我不知道。」十多年來，東南亞的果農利用了日益壯大的中國中產階級健康意識，同時也受益於連接其國家跟中國的強大公路和高速公路交通系統，增加農產品出口中國。
中國 1 月重新開放中越邊境，但並未放行篩檢措施。據越南蔬果協會 Dang Phuc Nguye 稱，1 月下旬，大約有 2,000 輛貨車被困在邊境，低於 12 月中旬的 5,000 輛。越南官員已告知相關企業暫時避免過境。越南中央經濟管理研究所經濟學主任 Nguyen Anh Duong 表示，越南政府正在努力幫助農民尋找替代市場，包括將火龍果轉賣到越南當地的超市。
在緬甸，2010 年開始種西瓜的農民 Aye Myo Kyi 說，當中國在 2021 年 4 月對緬甸邊境採取防疫措施後，他不得不扔掉他的西瓜。他說：「我以前從來沒有像這樣虧過錢。」他現在已經從種植西瓜出口到中國的生意改為種豆子賣往國內市場。
圖／中央社記者陳家倫河內攝
而經由越南和寮國的中國邊境邊防檢查站出口水果到中國的泰國出口商，對泰國政府未能幫助他們降低損失感到沮喪。泰國龍眼出口商 Worakanya Panyaprasertkit 說，她的一批龍眼在越南邊境滯留了 60 天。當中國宣布將於 1 月份開放邊境檢查站時，大部分水果已經變質了。她說：「我們向不同的機構投訴過，他們知道我們的問題，但即便如此，我們也沒有看到任何進展，他們（指政府）丟下我們為自己的生計而戰。」
出口商預計這種情況要到 2 月 20 日北京冬奧會結束後才會緩解。中國還試圖在國內遏制 Omicron 變種的疫情爆發，這可能導致更嚴格的邊境檢查。泰國榴槤協會行銷副總裁 Patchaya Khiaophan 表示，她預計中國在未來幾個月會繼續定期開放和關閉邊境。泰國正在開發消毒劑可以噴灑在出口榴槤的容器上，並在 4 月收穫時即時提升榴槤的安全和包裝標準。她說：「我們必須向中國保證，泰國榴槤沒有感染武肺病毒，我們已經為我們的農民和商人做好了準備，但對我來說，我不抱太大希望。」
參考來源：
2022/02/05 The New York Times A Side-Effect of China’s Strict Virus Policy: Abandoned Frui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