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防長岸信夫和菲律賓國防部長羅倫沙納（Delfin Lorenzana） 2022 年 4 月 7 日達成協議，將透過舉行聯合演習來進一步加強安全合作。由於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引發對中國在印太地區軍事擴張的憂心，兩國防長也再重申，維護和加強自由開放的印太地區的重要性，試圖以武力改變現狀是無法接受的。但菲律賓總統杜特蒂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 8 日舉行線上會議討論擴大參與的空間以處理南中國海爭端。
岸信夫說：「俄羅斯自 2 月以來對烏克蘭的侵略無疑是透過脅迫單方面改變現狀，明顯違反國際法。菲律賓和日本一樣是島國，（菲律賓）是南中國海沿岸國，和日本一樣是美國的盟友，我們認為她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國家。」而在談到日本自衛隊和菲律賓軍方的聯合演習時，羅倫沙納回應，兩國均展現進一步加強我們整體雙邊防務關係的奉獻精神和承諾。此外，日本外相林芳正 9 日與菲律賓外交部長陸辛（Teodoro Locsin Jr.）加入兩國國防部長，舉行 2+2 會談，會後林芳正表示兩國將考慮加強合作活動和共享物資。這是菲律賓跟日本首次的二加二部長會議。
圖／防衛省・自衛隊 @ModJapan_jp
這次的協議是馬尼拉和東京之間戰略趨同的最新表徵，這在很大程度上是出於對中國實力日益增強的擔憂。日本和菲律賓於 2011 年簽署戰略夥伴關係，並於 2016 年 2 月達成了新的防務協議，允許將防務設備和技術從日本授權給菲律賓。在杜特蒂的主政下，兩國於 2020 年 8 月同意菲律賓購買三菱電機開發的預警和控制雷達系統，這是日本首次向東南亞國家出售國防技術。在昨天的會議上，岸和洛倫扎納同意加强兩國之間的國防設備和技術授權。
不過，菲律賓總統杜特蒂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 4 月 8 日在線上會議中均同意致力於擴大積極參與的空間以處理南中國海爭端。而值得注意的是，兩人會議的這一天正好是菲律賓和美國結束為期兩週的軍事演習。
菲律賓未來新政府將再扭頭親中？
然而，丹佛大學柯貝爾（Josef Korbel）國際研究學院的助理教授孔安文（Alvin Camba）認為，菲律賓前獨裁者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的兒子小馬可仕（Ferdinand “Bongbong” Marcos Jr.）可能會贏得 5 月 9 日的菲律賓總統選舉。小馬可仕曾說過，他將採取行動跟北京保持牢固的關係，同時不會完全放棄跟西方的關係。北京可能希望小馬可仕無視海牙仲裁法院 2016 年作出的裁決，並在關鍵的國際問題上向中國低頭。
其中值得注意的問題是，小馬可仕和中國的關係對菲律賓意味著什麼？孔安文預計中國將完全有能力幫助小馬可仕家族在未來幾十年鞏固他們的政治權力。小馬可仕家族可能會利用中國提供的商業機會獎勵當地精英，將開發計畫集中在他們的家鄉北伊羅科斯省（Ilocos Norte），並幫助中國在全國加強軟實力。
圖／擷取自Google Map
中國在北伊羅科斯省佬沃市（Laoag）的領事館是一個中國省級幹部在菲律賓活動的關鍵樞紐。該領事館定期舉辦晚宴、儀式和籌款活動等活動，為中國政府官員和投資者提供了一個在菲律賓穿梭活動的空間，不僅可以跟小馬可仕家族合作，還可以跟伊薩貝拉省（Isabela）、卡加延省（Cagayan）、龐加辛南省（Pangasinan）、阿布拉（Abra）以及其他地區的地方勢力合作。小馬可仕政府可能會加強小馬可仕家族將中國商業機會轉向他們青睞的精英。目前中國國家機構和公司定期向北伊羅科斯省政府捐贈食品、醫療用品和其他物品，在分配方面則是繞過中央政府自行決定的。
此外，當年小馬可仕的家族從國家政權撤職時，中國做出的在佬沃市建立領事館的決定一直是中國最有價值的政治舉措之一。相反，小馬可仕家族將能夠加強他們的政治權力，不僅因為他們可能可奪回總統寶座，還因為他們跟北京的密切合作關係。其次，在北伊羅科斯省小馬可仕家族利用中國的投資、金融和網路來重新定位現有機會並創造新機會。
圖／Imee Marcos／Facebook
幾十年來，小馬可仕家族一直統治著北伊羅科斯。小馬可仕的姊姊艾米．馬可仕（Imee Marcos）是前任省長，目前是菲律賓參議院議員。她的兒子曼諾托克（Matthew Marcos Manotoc）是現任省長，而小馬可仕的堂兄是佬沃市的市長，也是前任省長。在地區自治市，小馬可仕家族的忠誠者佔據重要的政府職位。
在杜特蒂執政期間，小馬可仕家族利用中國的商業和人文交流機會。2018 年山東當地官員和投資者訪北伊羅科斯尋找商業配對機會，探索新的土地投資。北伊羅科斯的農業出口商透過這次中國的訪問獲得了新市場。在外商投資方面，2019 年中國西電控股（Xidian Holdings Philippines）跟新加坡一家未具名公司的合資企業 Energy Logistics 在北伊羅科斯開始建設太陽能和風電園區，工程承包商青島恆順眾昇集團股份已開工，但當地政府後來發現該公司違反幾項當地法律法規則要求停工。
時至今日，中國在菲律賓的最大阻礙是南中國海爭端。然而，從長遠來看，這些正在進行的軟實力活動將對菲律賓民眾輿論產生正面的影響。因此孔安文認為，小馬可仕若當選不僅會影響南中國海和東南亞的政治緊張局勢，還將在未來幾十年將政府和一般菲律賓人的思想轉向親近中國。
參考來源：
2022/04/08 The Diplomat Japan, Philippines Agree to Boost Security Cooperation
2022/04/01 Kyodo News Japan, Philippines to enhance security ties as China’s clout grows
2022/04/01 Nikkei Asia Bongbong Marcos will move the Philippines closer to China
2022/04/08 Radio Free Asia Philippines: Xi, Duterte agree to ‘positive engagements’ over South China Sea
2022/04/09 VOA Japan, Philippines Eye Further Defense Cooperation at First 2+2 Meet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