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全境淪為武漢肺炎超級疫區的同時,有兩名失蹤的中國公民記者引起國際媒體的注意。這兩人一名是人權律師陳秋實,他在 1 月底武漢封城後刻意前往,在武漢從事親身採訪,並在網路上分享報導影片。另一人是武漢市民方斌,他曾在網路上暴露武漢不為外人所知的駭人景象,被警方關切並軟禁家中,但他持續錄製呼籲人民反抗的影片,最後被警方破門而入,之後便不知所蹤。
BBC 報導,方斌使用 VPN「翻牆」,將拍攝的影片放在 YouTube 上,起初只有 1 千多人觀看,但 2 月 1 日他在武漢一家醫院外拍到 5 分鐘內就有 8 具屍體從院內被扛出來,與當局宣稱的疫情狀況截然不同,很快吸引了超過 20 萬按人次瀏覽。方斌的最後一支影片上傳於 2 月 9 日,長度只有 13 秒,他在影片中呼籲人民起而抗暴,在那之後他的 YouTube 帳號就不再有過沒有動靜。
中國方面始終不曾回應陳秋實和方斌失蹤事件,國際特赦組織研究員潘嘉偉(Patrick Poon)表示,並不清楚兩人是被警方帶走拘留,還是處在強制隔離狀態下。潘嘉偉認為中國當局「至少」應該聯絡兩人的家人,也應該允許兩人選任律師,但他也承認,兩人很有可能受到包括刑求折磨在內的惡劣對待。
《紐約時報》指出,方斌和陳秋實的影片吸引眾多人次的瀏覽,顯示嚴密媒體管控之下人們對獨立媒體需求若渴,但正如 BBC 的報導所指出,中國政府善於騷擾、拘留報導真相的人,在這方面劣跡斑斑,例如 2003 年的 SARS 流行期間、2008 年汶川地震、2011 年溫州火車相撞事件、2015 年天津港危化倉儲爆炸事件等,如今同樣的控制落在試圖傳遞消息的公民身上。在方斌和陳秋實之前,還有最早披露武漢肺炎的醫師李文亮,當時他被以造謠逮捕,被迫悔過,已經於 2 月 7 日因染上武漢肺炎病逝。
對於方斌和陳秋實的前景,BBC 的報導流露悲觀的態度。報導指出,微博上的新聞幾乎沒有兩人的消息,僅有的幾條也將很快被各類訊息所淹沒,正如微博上的一則評論所說,「很快就不會有人記得陳秋實其人了」。
參考新聞來源:
2020/02/14 BBC(英國國家廣播公司) Coronavirus: Why have two reporters in Wuhan disappeared?
2020/02/14 The New York Times(紐約時報) They Documented the Coronavirus Crisis in Wuhan. Then They Vanish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