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年 1 月爆發震驚全球的查理週刊恐攻事件,2 名歹徒闖入報社後進行無差別格殺,造成 12 死 11 傷的慘劇,歹徒之後也在警方圍捕中被槍擊身亡。這起慘案經過 5 年的調查,雖然身故的被告無法應訊,不過還有十多名可能涉案的從犯在 9 月 2 日首次出庭受審,這場審判將很罕見地留下影像紀錄供後人查看,顯見其在法國歷史上所代表的重大意義。
身為當年慘案的受害者,查理週刊也在開庭前夕再次刊出以伊斯蘭先知默罕穆德為題的多幅諷刺畫作,並以斗大、帶血色的「Tout ça,pour ça」(全部就只是為了這些)做為封面標題,展現查理週報不屈服於暴力、堅持言論自由的立場。
查理週刊指出,其實自 2015 年的慘案發生後,報社經常被問到什麼時候會再刊出默罕穆德的畫作,而他們這 5 年來一直沒有因為這些籲請而順勢刊載,主要原因當然不是受法律所限,而是他們認為必須要有一個充分的理由才值得再次刊出這個充滿爭議的作品:如果要做出這個決定,就必須要能引起社會對相關議題進行更深入的討論,那才有意義。
查理週報百無禁忌的諷刺作品,背後的核心價值為法國自 1789 年大革命後所高舉的「褻瀆的權利」(le droit au blasphème,英譯為 right to blasphemy),對此,法國穆斯林信仰理事會(Conseil français du culte musulman,CFCM)主席穆薩維(Mohammed Moussaoui)呼籲大家忽視這些作品,認為創作自由對所有人都一體適用,大家當然也有是否認同創作的自由,穆薩維再次強調,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將暴力犯行給合理化。
但是慘案發生 5 年後,法國人是否仍堅信,就算批判的手法顯得偏激,就算牽涉的是宗教信仰、圖騰或教條,褻瀆的權利還是一樣至高無上呢?根據法國公眾意見機構(Institut français d’opinion publique,Ifop)在 2 月做的民調顯示,只有半數的受訪者同意這種說法,而且大多數反對者的年齡低於 25 歲。這究竟代表法國的核心價值已經隨著新的世代而開始演變,或者法國人是在恐攻陰影下,不得不採取自我審查的手段以求自保?
這樣的辯論,可能正是再次刊出火線作品的查理週刊所殷殷企盼的。
新聞來源:
2020/09/01 Euronews Charlie Hebdo republishes Muhammad cartoons on eve of terror attack trial
2020/09/01 France24 France’s Charlie Hebdo republishes Mohammed cartoons at start of terror trial
2020/09/01 France24 France to relive Charlie Hebdo attacks as landmark terror trial opens in Paris court
2020/09/02 France24 Is France’s unapologetic ‘freedom to blaspheme’ in per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