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武漢和大連街頭 2 月 15 日出現數千退休人士抗議,要求撤回削減健康福利的醫保改革政策,並跟警察發生推擠對峙。另一方面,總部在香港的《中國勞工通訊》最近報告表示,從電子產品到服裝產業的中國廠商應因為景氣低迷而引發一系列罷工和勞資糾紛,這種情況還可能會加劇。
繼 2 月 8 日萬人上街抗議醫保改革後,中國武漢 15 日上午再度爆發大型抗議遊行,抗議民眾不滿個人帳戶每月人民幣 260 元的醫藥補貼被降至 83 元。中國有工作的城市居民的醫療保險採「統籌基金」和「個人帳戶」結合的保障機制,統籌基金保障住院和門診大病,個人帳戶則是保障門診小病。根據中國官方的解釋,減少的個人帳戶補貼被劃入新增的普通門診統籌支付。但抗議民眾認為,這是因為清零政策後地方財政吃緊而拿民眾的醫保個人帳戶開刀取財,例如有網友說:「核酸(檢測)不是免費的,地方財政被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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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肺炎發源地 15 日的抗議現場,警察排成多排面對湧上主幹道的老年抗議者,群眾中有人怒喊「打倒反動政府!」,有人高唱紅色經典革命歌曲「國際歌」和「團結就是力量」。一位抗議者說:「這筆錢很少,但對老人來說,這是救命錢。」而除了武漢之外,大連也出現因醫保被刪減而上街抗議的民眾。
分析人士表示,中國官員基本上沒有受到此次醫保改革的影響,這也是加劇武漢抗議的原因之一。中國政治風險顧問公司「透視中國」(SinoInsider)在報告中說:「公務員和事業單位工作人員除享有員工健康保險計劃外,仍有權享受補貼醫療救助保險。中國共產黨高級幹部和退休幹部長期以來也都可以享受公費的優厚醫療,而無需支付基本醫療保險。」
而除了醫療保險因改革出現動盪之外,有世界工廠之稱的中國製造業也出現蕭條所致的抗議與罷工,總部在香港的《中國勞工通訊》1 月份的年度報告指出,根據 2022 年的觀察,2023 年中國各產業的企業倒閉和市場洗牌可能會更加激烈。iPhone 生產工廠鄭州富士康最近決定移除至少 5 條生產線,而南部城市廣州「服裝村」的工廠生產一直斷斷續續,甚至完全關閉,削減工人的收入。目前,他們的平均月薪僅為之前收入的三分之一或二分之一。主要面向國外市場的零售商、房地產公司和工廠都會面臨更大的壓力。在裁員和拖欠薪資不斷增加的情況下,中國官方管道能否有效處理工人與企業之間的勞資衝突,會對未來幾年當地的動盪程度產生影響。
2022 年 12 月,遼寧省警方拘留曾被富比世列為中國首富的太陽能大亨李河君,原因是他的漢能集團旗下多家公司拖欠薪資。與此同時,一位生產體外診斷試劑的中元匯吉生物技術前員工指出,1 月 7 生產武肺測試套件的重慶廠發生抗議,因為負責勞務招聘機構扣了工人數月的薪資。而玩具業也出衰退,2022 年有五家傳統玩具企業出現淨利潤虧損,廣東某家玩具廠拖欠工人三個月薪水,而且狀況持續惡化,玩具產業多年來一直在下滑,許多製造商面臨破產。主要原因是中國的防疫政策讓製造業受到三年滾動式封鎖、運輸限制和大規模隔離的打擊。
中國政府最近也開始推出一系列政策,計畫將中國經濟從過去「世界工廠」的傳統出口導向型製造業基地轉變為由內需驅動的經濟,但是中國目前的債務危機、房地產業擴張和暴跌的增加則是在快速惡化製造業。一名浙江公司的創辦人說:「我的家鄉省曾經是服裝和其他家居用品的主要出口地。現在,很多公司的老闆都不願意再做了,有些人甚至說他們寧願做農民工……做生意不划算。外貿下滑,出口下滑,房地產完蛋。」
參考來源:
2023/02/14 Radio Free Asia Slump at Chinese factories will lead to greater labor unrest: report
2023/02/16 Radio Free Asia China’s silver protesters ‘bewitched by rumors,’ official social media post claims
2023/02/16 Al Jazeera Chinese retirees take to streets over plan to cut health benefi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