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出口彈藥軍援俄羅斯 深刻困擾烏克蘭

英國調查組織「衝突軍備研究所」分析了用來攻擊烏克蘭的北韓飛彈,發現殘骸中有「113」的標記,這個數字代表北韓年號主體113年,即2024年,意味著北韓飛彈從生產到實際使用之間的時間間隔很短。(圖/CAR/報呱再製)

據美國《彭博社》(Bloomberg)等媒體報導,烏克蘭國防部情報總局(GUR)局長布達諾夫(Kyrylo Budanov)在本(9)月 14 日於基輔舉行的雅爾達歐洲戰略(Yalta European Strategy,YES)會議上表示:「隨著俄羅斯的全面入侵邁入第三年,北韓供應俄羅斯彈藥正讓烏克蘭的防禦面臨重大困擾。」

北韓自去(2023)年下半年開始違反聯合國安理會的制裁,向俄羅斯提供用於俄烏戰爭的彈藥,根據韓國智庫的推算,北韓去年就從中謀取了 5.4 億美元的收益。


北韓彈藥直接影響戰鬥強度 威脅超越伊朗

布達諾夫在會議上提到,北韓正在「向俄羅斯提供非常大量的砲彈,這對俄羅斯極為重要,而對我們來說也是極為關鍵的。遺憾的是,暫時我們無法做任何事情來應對。」

而這些彈藥直接影響戰鬥的強度。布達諾夫表示,當北韓彈藥運輸抵達俄羅斯港口,俄羅斯的軍事行動通常就會在 8 到 9 天內加劇,並持續約兩週。

烏克蘭國防部情報總局局長布達諾夫在9月14日出席由平丘克基金會(Victor Pinchuk Foundation)於基輔舉辦的雅爾達歐洲戰略會議。今年主題為「獲勝的必要性」。
(圖/Victor Pinchuk Foundation)

俄軍已經加大了對烏克蘭軍隊在東部頓內茨克州(Donetsk)的壓力,並憑藉俄軍在人員和彈藥上的優勢,正緩慢推進地面攻勢。

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在 13 日表示,在基輔於 8 月對俄羅斯庫爾斯克地區發動攻擊之前,俄軍在烏東戰略重鎮波克羅夫斯克(Pokrovsk)附近的炮火優勢為烏克蘭每發射 1 發砲彈,俄羅斯則能發射 12 發。而現在這一比例已縮小至約 2.5:1(俄:烏)。

布達諾夫表示,烏克蘭可以追蹤北韓彈藥從港口、鐵路,再到儲存設施,最終到達俄羅斯前線部隊的完整供應路線。他直言,北韓這些補給比俄羅斯從伊朗等其他地方獲得的任何幫助,都為烏克蘭帶來了更大的問題。

大發戰爭財 北韓製造完成後很快就送到戰場

據了解,北韓彈藥在生產後的短時間內就被運往俄羅斯。總部設在英國的調查組織「衝突軍備研究所」(Conflict Armament Research,CAR)於 11 日公開的調查,北韓今年製造的彈道飛彈已在 8 月被用來攻擊烏克蘭。

該研究所調查了 4 枚在今年 7 月底至 8 月中旬用來襲擊烏克蘭的北韓飛彈。 其中在 8 月 18 日於基輔近郊發現的北韓製飛彈殘骸上,發現了刻有「113」的零件。這個數字代表今年的北韓年號「主體」113 年。而今年 1 月回收的飛彈零件上也有「112」的標記,CAR 分析該飛彈為去年製造。

衝突軍備研究所在北韓飛彈殘骸上發現了「113」的標記,意味著北韓主體113年,這是北韓今年製造的飛彈用於烏克蘭衝突的第一個公開證據。

布達諾夫提到,儘管俄羅斯的坦克和戰機產量很低,但他們成功提高了伊斯坎德(Iskander)飛彈的生產量。隨著這些飛彈被「大量」使用,俄羅斯製造的導引炸彈的產量也在顯著增加。

他說:「這對前線構成了很大的問題,因為所有這些武器都用於戰術縱深(Tactical depth),意味著我們在接觸線(Contact line)及其附近的士兵受到的影響最大。」

衝突軍備研究所執行長Jonah Leff在今年6月,向聯合國安理會通報北韓彈道飛彈被用來攻擊烏克蘭的情況。

根據該研究所對現場的最新調查,有三個關鍵重點:其一,襲擊烏克蘭的北韓彈道飛彈是最近製造的;其二,飛彈殘骸中有2023年和2024年生產的零件,表明北韓的彈道飛彈計畫採購網絡足以逃過實施近20年的多邊制裁;其三,其中一枚飛彈上發現了 2024 年生產標記,這表示飛彈生產到實際用於攻擊烏克蘭的時間間隔很短。
(圖/CAR)

烏克蘭無人機反攻 俄羅斯「心靈」受創

今年烏克蘭多次透過無人機攻擊俄羅斯內部的石油精煉廠、武器庫和其他目標,這些打擊也改變了俄羅斯國內的心理狀態。

布達諾夫表示:「在此之前,俄羅斯整體人民生活在一種『無論如何我們都是非常強大的國家,我們是世界上最強的國家』的觀念中。隨著第一次爆炸,在莫斯科,在俄羅斯聯邦的領土上,這種觀念就被摧毀了。這是所有深度打擊的主要成就。」

烏克蘭正在敦促其盟友允許使用西方武器更深入地打擊俄羅斯境內的軍事目標,許多這些目標已遠離邊境地區。

俄羅斯伏爾加格勒州(Volgograd)一處煉油廠在今年8月31日遭烏克蘭軍用無人機部隊襲擊,引發大火。
(圖/擷取自X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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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希望2025年底贏得勝利 否則將失去大國地位

此外,根據烏克蘭國際電視台《FREEDOM》15 日報導,布達諾夫在會議上還透露說,俄羅斯希望在 2025 年底或 2026 年初取得勝利,結束對烏克蘭的戰爭,他說道:

「因為根據俄羅斯自己的計算,如果俄羅斯沒有在這場戰爭中成為『勝利者』,那麼接下來的 30 年,他們將無法再展望成為一個他們目標中的超級大國。」

據布達諾夫的說法,俄羅斯預測「所有問題都將在 2025 年夏季開始爆發」,包含經濟、財政、社會政治因素的問題都將匯聚在一起。

在徵兵方面,俄羅斯也面臨越來越大的挑戰,「屆時(2025 年夏季),他們將面臨兩難,要嘛宣布動員,要嘛以某種方式降低軍事行動的強度,這對他們來說可能非常關鍵。」

今年8月,烏克蘭持續挺進俄羅斯庫斯克州。
圖為烏克蘭軍人乘坐裝甲車到靠近俄羅斯邊境的蘇米地區。
(圖/EPA-EFE/Russian Defence Ministry)

布達諾夫根據俄羅斯的文件指出,如果俄羅斯不能在 2025 年底取得勝利結束戰爭,那麼接下來這世界上只會剩下兩個強國——美國和中國,而俄羅斯將不會成為該集團的一部分。

因此,上述的時間點對俄羅斯而言是一個關鍵時期,「俄羅斯會盡一切可能贏得勝利,否則他們將被排除在全球進程之外,(那時)他們唯一可以懷有希望的是區域領導能力,但那不是他們可以接受的。」

北韓非法向俄出口彈藥進帳5.4億美元

另一方面,根據韓國智庫「國家戰略研究院」(INSS)在 8 月 27 日公布的報告,估算北韓在受到聯合國安理會實施全面制裁後的 7 年內,即 2017 年至 2023 年間,共取得了 62.9 億美元(約新台幣 2,006 億元)的非法收入。

該報告綜合考量了韓國政府、外國政府和專業機構經分析估算所得出的北韓網路犯罪收益、北韓派遣海外的 IT 人員和一般勞工數量、以及煤炭走私規模等數據後,得出上述結論。

其中,以煤炭走私收益最高,達到 21.5 億美元,接著依序為:北韓勞工到中國、俄羅斯的工資,為 17.5 億美元;以駭客盜取加密貨幣等非法網路活動為 13.5 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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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非法收入當中也包含北韓向俄羅斯提供砲彈等軍需物資所獲得的收入。報告綜合了韓國國防部、美國白宮及國務院、烏克蘭國防部的資料,推算 2023 年 7 月至 2024 年 2 月期間北韓對俄提供的軍火量,並將其中四分之三設定為去(2023)年供應的數量。

據此報告中分析,北韓提供給俄羅斯的武器包括 152 公厘砲彈 93 萬 7,500 枚、122 公厘砲彈 18 萬 7,500 枚、以及短程彈道飛彈「KN23」、「KN24」各 9 枚。北韓從中獲取了 5.4 億美元的收入。

今年 1 月2 日,烏克蘭哈爾科夫,烏克蘭消防員在俄羅斯襲擊烏克蘭期間,在遭受攻擊的現場撲滅了一枚來源不明的飛彈殘骸,烏克蘭當局認為這枚飛彈是北韓製造的。
(圖/路透社/中央社)

在 2006 年北韓首次進行核子試驗後,聯合國陸續對北韓實施了武器禁運措施,北韓出口任何彈道飛彈都違反制裁。

根據聯合國安理會第 1718 號(2006 年通過)、第1874 號(2009 年)及第 2270 號(2016 年)決議,禁止所有成員國從北韓採購武器或相關物資,也禁止北韓出口武器或相關物資。這些決議當時也都是在作為常任理事國的俄羅斯的支持下通過的。

安理會決議還禁止北韓發展彈道飛彈計劃,這意味著參與協助這些轉讓的個人、實體和網絡可能犯下違法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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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非法收入抵銷貿易赤字 逆差仍大

另外,北韓在這 7 年間的合法貿易收支出現 82.5 億美元的逆差,但算上非法收入後,逆差縮減至 19.7 億美元。儘管北韓受到強力制裁的影響,逆差仍然很大,但非法收入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這些貿易赤字。

報告中還提到,2016 年底北韓的外匯存底推估為 106 億美元,扣掉這 7 年間 19.7 億美元的赤字,到去年年底外匯存底已減少至 85 億美元。

不過,報告也指出,北韓這些大量外匯存底是由私部門持有,因此北韓當局實際能控制的外匯存底將遠低於此。

若依照前述布達諾夫提到俄羅斯希望在「2025 年底」結束戰爭,若先不考慮烏克蘭加大反攻俄羅斯的力道的話,可能也意味著北韓在那之前仍會保有出口武器的非法收入來源。

蕭依古訪朝與金正恩會談

而就在布達諾夫在會議上做出這些發言的同時,俄羅斯安全委員會秘書、曾在蒲亭政府長期擔任國防部長的蕭依古(Sergei Shoigu),也在 13 日訪問北韓期間,與北韓國務委員長金正恩舉行了會談。

俄羅斯聯邦安全會議秘書長蕭依古(左)訪問北韓並在9月13日與金正恩會談。蕭依古在2023年7月也曾訪問北韓,北韓提供俄羅斯彈藥便在那之後開始。
(圖/朝中社)

根據俄羅斯聯邦安全會議的聲明,蕭依古和金正恩會面時討論了廣泛的雙邊和國際議題。

而北韓官媒《朝中社》14 日的報導中提到,兩人在談話中,「就繼續深化朝俄戰略對話、加強協同合作維護相互安全利益的問題和地區及國際形勢廣泛交換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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