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韓媒《中央日報》 1 月 21 日掌握到的消息,隨著北韓派兵至俄羅斯的軍隊被投入戰場,加上先前提供彈藥等援助,北韓直接參與俄烏戰爭的程度已不斷上升,與此同時,中國則開始加強對北韓的壓力,包括取締北韓勞工等措施。

北韓與俄羅斯關係全面加溫,反倒是中國與北韓不如過去「友好」。中國當局不僅限制為北韓人簽發長期停留簽證,還在邊境地區設立了「遣返北韓辦公室」,以系統性地遣返沒有簽證的北韓勞工。

中國設立「遣返北韓辦公室」

據多名了解北韓情勢的消息人士透露,中國在中朝之間的最大貿易樞紐——遼寧省丹東地區設立了「遣返北韓辦公室」,專門集中取締無合法簽證或簽證已過期的北韓勞工,並迅速遣返至北韓。

北韓將勞工派遣至海外的行為違反了聯合國安理會對北韓的制裁決議,但北韓仍以非正式方式向中國和俄羅斯分別派遣了數萬名勞工。據聯合國安理會去(2024)年的估計,北韓藉由派遣海外勞工每年可獲得 7.5 億至 11 億美元(約新台幣 245 億元至 360 億元)的收入。

一位消息人士表示:「中國政府近期完全不允許北韓派遣新的常駐人員。」因此,與北韓簽訂數百名勞工派遣合約的中國企業,在合約到期後就無法補充新的勞工。此外,北韓在中國的貿易代表部也無法派遣新幹部,現有幹部返回北韓後,繼任者還未能進入中國。

不能去中國 那就去俄羅斯

而根據《東亞日報》1 月 13 日報導,韓國官方智庫統一研究院研究員趙漢凡指出:「由於中國不再給予北韓貿易勞工方便,所以北韓似乎正在平壤重新規劃,將中國境內縮減的業務轉向俄羅斯。」

在俄羅斯建設工地工作的北韓工人。
(圖/韓聯社/中央社)

韓國國家情報院也表示:「我們正在追蹤北韓遣返回國的貿易代表部人員是否有重新派遣的動向,並掌握到近期中朝之間在勞工相關問題上的矛盾。」

為了獲取外匯,北韓從去年開始,積極開拓將勞工派往俄羅斯的路線,以取代中國。去年 4 月,北韓教育相金承斗訪問俄羅斯,商討增加俄羅斯教育機構中北韓學生的名額;去年 6 月,北韓與俄羅斯簽署的《全面戰略夥伴關係條約》中明確提到「加強教育等領域的交流與合作」。

此後,北韓大量以留學生名義向俄羅斯派遣勞工。由於受制裁影響,勞工簽證發放困難,北韓與俄羅斯利用比觀光簽證停留時間更長的留學生簽證,試圖讓派遣勞工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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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國情院去年 10 月在國會情報委員會上報告指出:「今年北韓向俄羅斯派遣的勞工約有 4,000 人,月薪推估約為 800 美元(約新台幣 2.6 萬元)。」

此外,隨著去年 12 月 16 日北韓豆滿江站與俄羅斯哈桑站之間的旅客列車重駛,今年北韓向俄羅斯派遣勞工的規模預計將大幅增加。趙漢凡分析:「在北韓旅遊需求低迷的情況下,恢復俄朝列車實際上是為了運送北韓勞工。」

哈桑站是俄羅斯濱海邊疆區哈桑區哈桑鎮的鐵路車站,位於俄朝邊境,橫跨圖們江的友誼橋連接北韓羅先特別市的豆滿江站。
(圖/Романвер/wiki/ CC BY 3.0)

限制北韓人在中國境內商業行為

中國針對北韓的取締不只在人員派遣方面,連北韓人在中國境內的營業行為也一併被限制。近期,中國禁止北韓人在中國任何地區註冊公司(法人),並凍結了現有公司的銀行帳戶。因此,北韓當局與貿易公司正在考慮將部分業務轉移至俄羅斯。

此外,中國也加強了海關對北韓走私的打擊力道。另一名消息人士透露,自去年 11 月以來,中國海關大幅限制運往北韓的物資,並徵收高額關稅。此前,北韓的駐中國代表返回北韓時可攜帶平均 5 件電子產品,但近期檢查加嚴,個人物品幾乎無法攜入北韓。

在北韓鬆綁邊境防疫措施後,2023年8月22日攜帶著大量行李的北韓婦女們,搭乘在北京的北韓大使館準備的車輛,前往北京首都國際機場的航廈,準備回家。
(圖/共同社/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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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向俄羅斯派兵 中國教訓金正恩?

尤其是丹東海關,以「返回北韓的人員行李中屢次發現受制裁物資」為由,去年 10 月底之後曾一度暫停行李通關。隨著中國在邊境地區的海關管控加嚴,據傳由於搭機回國的需求增加,北韓當局計劃增加往返中國的航班。

這種強化管控的情況,也直接打擊到既有的走私路線。消息人士稱:「在長白—惠山和臨江—中江等朝中內陸貿易地帶,取締行動不斷升級,有許多北韓走私商接連被逮捕。目前在長白和臨江經常能看到無法工作的走私車隨處停放的景象。」

中國不再像以往一樣默許北韓迴避制裁的非法行為,轉而加強對北韓施加「合法壓力」,對此,北韓也瀰漫反抗氣氛。最近有傳聞稱,北韓當局在平壤不僅取締年輕女性的韓國風髮型,甚至連中國風髮型也不放過。派往中國的北韓「貿易勞工」之間,也傳出「中國正在教訓向俄羅斯派兵的金正恩」這樣的風聲。

2024朝中沒有特別友好 2025也不再友好?

實際上,朝中之間裂痕的跡象已在公開場合顯現。去年雙方為紀念建交 75 週年,將 2024 年訂為「朝中友好年」,並在 4 月舉行了開幕式,不過卻未舉行閉幕式,草草收場顯得有些虎頭蛇尾。

2024年4月12日金正恩出席在東平壤大劇院舉行的「朝中友好年」開幕式,並與中共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趙樂際一同觀看了中國中央民族樂團獻上的特別音樂會。來訪的表演者表演了朝鮮經典歌曲《平壤,我愛你》,以及《紅旗飄飄》、《我的祖國》等曲目,最後以《朝中友誼萬古長青》的合唱作結。金正恩還親自登上舞台祝賀全體表演者以有特色的演出活動謳歌朝中友誼,並與他們合影留念。
(圖/中國駐朝鮮大使館)

相關報導:中國趙樂際訪北韓金正恩 能共同對抗韓美日?

此外,北韓國營媒體《朝中社》網站首頁上的「朝中友好年」特輯頁面的橫幅也在過了 12 月 31 日就撤下,1 月 1 日時僅留下原本並陳的「迎來歷史性轉折期的朝俄友好關係」。

中國海關總署 1 月 18 日公布的 2024 年中朝貿易額為 21 億 8,000 萬美元,比前一年的 22 億 9,500 萬美元減少近 5%,這被認為也是中國與北韓拉開距離的證據。

相關報導:受朝俄合作影響?中朝貿易低迷 2024年貿易總額減少5%

慶南大學遠東問題研究所教授林乙出指出:「北韓向俄羅斯派兵可能成為威脅中國國家安全的不穩定因素,這些動作反映了中國的危機感。」他認為,「這某一方面也是中國對北韓槓桿正在大幅縮小的佐證」。

延伸閱讀:法網恢恢疏了又漏 北韓受制裁水產品經中國加工銷往韓國、美國

參考新聞連結:
2025/01/22 중앙일보 [단독]김정은 러 파병에 뿔난 中, '북송사무소'까지 꾸렸다
2025/01/13 동아일보 [단독]“北, 中서 복귀시킨 무역대표부 수백명… 외화벌이 위해 러시아로 재파견 추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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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貝利‧ January 21,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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