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日媒報導,本(6)月 17 日位於日本茨城縣筑波市、經濟產業省旗下國立研究開發機構「產業技術綜合研究所」發生研究數據外洩的事件,調查人員透露,收到研究數據的中國北京一家化學產品製造商,在約一週後向中國提交了專利申請,並在 2020 年 6 月前取得專利。
警視廳公安部正在調查是否有涉及挪用在日本進行研究所獲得的先進技術情報,並貢獻給中國的狀況。
利用日本研究 在中國申請專利
日本國家級最大研發機構「產業技術綜合研究所(AIST,簡稱產綜研)」的一名中國籍高級主任研究員權恆道(現年 59 歲)被指控於 2018 年 4 月透過電子郵件將氟化合物合成技術相關的研究數據發送給北京的一家化學製造商,涉嫌違反《不正當競爭防止法》在 15 日被公安部逮捕。
收到權性嫌疑人傳來的數據後,該北京製造商在大約一週後以權性嫌疑人等人為發明人申請了與氟化合物相關的專利,並在 2020 年 6 月前取得專利。據稱,該專利的內容與權恆道發送的研究數據非常相似。
根據《共同社》18 日採訪相關調查人員,指出權恆道被發現在多家中國公司擔任董事,但卻沒有向產綜研報告,可能違反了產綜研的兼業規定,該規定要求在兼任營利性公司或組織的幹部必須事先申請並獲得許可。
權恆道研究氟化合物 30 多年,其研究內容在防止全球暖化技術方面的得到了肯定,對於溫室氣體排放量較高且受到各國要求減排的中國來說也非常重要,權恆道還在 2018 年獲得了中國政府的表揚。警視廳公安部認為權恆道與中國政府之間存在著密切的聯繫。
《NHK》17 日的報導中提到,根據對調查人員的採訪內容,權恆道疑似參與了中國政府為招募海外優秀研究人員的「千人計畫」。警視廳認為,權恆道所做行為可能是向母國泄露數據以作為技術貢獻,目前正在調查詳細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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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開始在日本工作
權恆道最晚從 2017 年以後就多次向該北京公司發送電子郵件。該北京公司從事氟化學產品的研發、製造和銷售等業務,而位於茨城縣筑波市的日本代理商則由權恆道的妻子擔任代表。
這起事件是在 2022 年被發現,當時產綜研向警視廳提出了受害諮詢。從權恆道被指控在 2018 年進行了前述的犯罪行為後,一直到 2022 年,產綜研都沒有發覺。
曾在警視廳公安部外事課工作、現為日本反情報協會代表理事的稻村悠指出,值得一提的是,權性嫌疑人從 2002 年 4 月便開始在產綜研工作,因此在他進入日本產綜研之後到被揭發之間的 20 年內,是否有類似行為,肯定還需要進行調查。然而,即使使用數位鑑識技術進行電腦和伺服器的還原和分析,也有其限制,可能無法揭示全貌。
而權恆道從 2002 年 4 月開始在產綜研工作的同時,還曾在 2006 年兼任與中國解放軍有關的「國防七校」之一「北京理工大學」的教職。所以,這起事件不僅僅是一起普通的《不正當競爭防止法》違反案件。
在中國大學兼職 擔任中國公司董事長
權恆道是國防七校之一「南京理工大學」的畢業生,同時,在某個時期兼任了同樣是國防七校之一「北京理工大學」的教職,還擔任著氟化學產品製造商「陝西神光化學工業有限公司」的董事長。
「國防七校」是直屬於中國國務院轄下工業和信息化部的大學,包含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北京理工大學、哈爾濱工業大學、西北工業大學、哈爾濱工程大學、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和南京理工大學,這些學校與中國人民解放軍簽訂軍事技術開發相關的合約,並進行先進武器等的開發。
日本以外,包含美國在內,已經出現了多起與竊取技術密切相關的案例,其中風險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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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經濟產業省為了控管可能涉及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和常規武器開發的技術出口,引入了可以實施廣泛管制的「總體管制(Catch-All Controls)」,建立外國用戶名單並向出口商提供相關資訊以提高管制效力。
外國用戶名單中包含了涉及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開發的外國和區域組織,部分國防七校的成員也被納入其中,而此案的北京理工大學也在這份外國用戶名單上,其危險性是顯而易見的。
被竊取的機密 永遠拿不回來
權姓嫌疑人不僅出自國防七校還曾兼任教職,這樣的人在國家級研究機構竊取先進技術,其影響重大。這次遭到外洩的先進技術已經被複製,日本的先進技術已落入中國手中,將永遠不可能回收。
稻村悠批評說:「國家的研究機構竟然接納還放任出身自被指出具有危險性的國防七校的人員,讓他們參與先進技術的研究且未限制其存取權限,這無法成為私營企業的榜樣。」
他也指出「從日本經濟安全保障的角度來看,這樣的事實非常令人擔憂,但遺憾的是,類似的情況在日本很常見。」
稻村悠提到,有一點需要注意,技術外流的問題不僅涉及像這次事件中的非法手段,還包含像中國的「千粒砂」策略等,不僅僅是帶有惡意的人,中國也利用善意的商務人士和留學生等多樣管道,頻繁進行技術情報收集。所以也必須留意透過合法經濟活動和投資活動進行的技術竊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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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對抗技術外流,日本還面臨著許多問題,包含需要建立間諜防止法、成立安全許可制度(Security clearance),以及提高整個社會對此問題的認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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